“今日九郎和荆兄怎么这么早便来帝姬府找我了?”公仪音不解道。
“我的人查到廖青风之前是明月夜的常客,同瑶瑟和轻絮多有往来。而且,安邑县贪污案的办案人员名单也已查到,与廖青风的名单相比,只多了一个人。”秦默淡淡看来,掩下眼底一闪而过的异色。
“谁?!”公仪音好奇发问。
“廖青风自己。”
这话一出,公仪音的脑中不由闪过无数个片段,仿佛一瞬间有一根线,将这些零零落落的珠子都给串了起来,让她霍然开朗。
原来昨日廖青风那异常的行为,不是为了包庇别人,而是为了保自己!
“他会不会昨日觉察到异常早已跑了?”
“不会。”秦默摇摇头,“昨夜我一得到消息,便派人包围了廖府,廖青风还好好地待在府中,并没有什么异常,所以我和荆彦才一大早就过来找你了。”
见秦默都已安排妥当,公仪音放了心,只是整个人沉浸在这个消息中仍有些恍惚。
虽然现在事情还未完全水落石出,但凶手十有*便是廖青风了。她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风起云涌的情绪。怎么也没想到,最后杀害轻絮和瑶瑟的人居然会是廖青风!
可是,动机究竟是什么呢?
廖府与帝姬府一样都坐落在崇仁坊,所以牛车很快驶到了廖青风的府邸门口。
三人下了车,带头的捕头从围住廖府的捕快们中走出,大踏步迎了上来。
“怎么样?”秦默瞄一眼紧闭的黑漆大门,眸色沉沉如墨。
“回寺卿,没有人出来过。”
“好,敲门!”
捕头上前拉住门上铜环重重扣了几下,过了片刻,大门“吱呀”一声被打开了,从里面探出一个赭衣护卫的脑袋来。
他警惕地打量了捕头一眼,“你找谁?”
“延尉寺办案,还不速速开门!”说着,招呼身后的捕快上前将门推开。
那护卫一听,立马慌了神,慌慌张张叫人去通禀廖青风,一面看向捕头道,“这位使君,烦请在此稍后片刻,小的已差人去通禀郎主了。”
荆彦上前几步,没有理他,沉声指挥着,“你们将廖府围住,别让任何人跑了。你,带一队人去搜廖青风的房间,剩下的人跟我来。”
说着,看向秦默,同秦默公仪音一道进了府。
他们正好同前来迎他们的仆从撞上,那仆从不敢怠慢,慌慌张张将他们迎到了待客的正厅。
廖青风已经在厅内等着了。
他端坐在矮几之后,神色从容淡定,手执一把白玉酒壶正在缓缓给自己斟着酒。
见秦默几人到来,他抬眼看一眼几人,语调平缓,“原来是秦寺卿,请坐。”说着,有人上前将秦默三人往一旁的席位上引。
秦默摆摆手,负手立于厅中,看向廖青风的寒凉目光中带了一丝审视,“廖侍郎,我们今日来不是同你叙旧的。”
“哦?”廖青风微微上扬了语调,将斟满酒的酒杯放下。尔后站起身,走到秦默面前抬眼看向他道,“那不知秦寺卿今日这般兴师动众地来鄙人府上,所为何事?”
“前段日子明月坊两名乐伎之死,想来廖侍郎也该有所耳闻。”
廖青风点点头。
“我们已经查出凶手了。”
廖青风没有出声,似笑非笑地看着秦默,似乎在等着他继续往下说。
“凶手就是你。”秦默语声从容,目光冷冽,隐隐有一丝迫人的意味。
廖青风在他的高压注视下尚能保持镇定,只是额上已渗出密密的汗珠。他转头避开秦默的审视,声音中终于带了丝丝颤意,“秦寺卿说凶手是我,可有证据?”
“本月十四日,你本该去吏部点卯,却无故缺席,有人在城郊处见过你的身影。廖侍郎要不要解释一下,你为何会在瑶瑟遇害当天去到城郊?瑶瑟的尸体在城郊的护城河沟渠中被发现,难不成廖侍郎那天便是去抛尸的?”秦默紧紧凝视着他。
“我那日心情有些不好,便去城郊散了散心。既然没有人亲眼见到过我抛尸,秦寺卿方才所说的话便都是臆测。”
“廖侍郎会武是吗?”秦默却突然转了话题。
廖青风身子微微一震,不解地抬头看去,“难道我会武功,便是杀害那两名乐坊女的证据?”
秦默微微一笑,既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只道,“那日我们去吏部找你时,无忧的茶盏不小心跌落,廖侍郎眼疾手快将茶盏给接住了,若只是一个普通的文官,断不可能有这么敏捷的身手。”
廖青风看着他并未否认,只道,“是又如何?”
“我们在轻絮房中的横梁上发现了凶手的脚印,恰恰说明凶手也会武。”
廖青风冷哼一声,没有说话。
公仪音一眨不眨地盯着廖青风,他虽然在负隅顽抗,但公仪音在他的脸上,似乎见不到慌乱的神情,不由感到诧异。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廖青风为何对自己这般自信?
这时,带领一队捕快去搜房的那个捕头进了大厅,在秦默耳旁低语了几句。秦默点点头,示意他先退到一侧。
“我记得,轻絮死的那天,我们曾在轻絮房前见到过廖侍郎。”秦默看向廖青风,接着道。
“是。但这还是不能说明什么。”廖青风唇色有些苍白,眼中一片幽深。
“的确不能,顶多只是让廖侍郎的嫌疑又增加几分罢了。但是……我想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