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天,父亲出去觅食,竟然遭到了解简勇士的攻击,父亲跌跌撞撞的逃了回来。他已经被打回了原型,浑身是血,从没有见过我父亲原型的人们看到村里来了这么一个妖怪,竟然将我的父亲打死了。第二天,解简人又来了,要将我带走,我母亲为了保护我,被他们误杀了……
“我恨解简!恨那里所有的人!……我想学习魔法,为我的父母报仇!
“我带着弟弟逃离了安萨里,成为了相依为命的孤儿,颠沛流离……”
……
“孤儿。”
迪祖坐在中央大厅的座位上,闭着双眼,念着这两个字。他的脑海里浮现出那个叫“爱丽”的女孩的一双泪汪汪的大眼。
那是一条宽阔而清澈、平静而缓慢的大河,像一条碧色的玉带铺在山涧里。时常跳出一些活蹦乱跳的鱼儿小虾,溅起的浪花把路边的野花野草都淋得透湿。可在他的记忆里好像不是这样的充满活力。相反,这条大河是残酷的,把时光载着一直东去,翻涌着冰冷的河水。这里的冬天弥漫着强烈的大雾,所有的植物在这大雾里被掩盖,黑影幢幢,即使不被看见,也依然顽强地生长。
——“你做了些多少见不得人的事我都不跟你计较了,你走了还回来做什么?我没有你这样的女儿!你还回来……臭没良心的,我砍死你这个!……”
一把明晃晃的刀飞了过去,手臂、鲜血、哭喊声……他**着身体站在一旁,吓得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幕。那个骂人的老太婆满头银丝均匀地抖动着,她的双手颤栗,双眼遍布血丝地瞪着她面前那个浑身是血的中年女人。
“妈妈!”他冲了上去,却一把被老太婆给拉住了。
“你给我回来!她不是你妈妈,她是一个恶魔!她将会带给村庄灾难!你知道吗?”老太婆的双眼瞪得和鱼眼睛一样大,她干瘪的头颅上青筋暴起,如同溅在她脸上的鲜血一样狰狞可怖。
“放开我!放开我……你才是杀人凶手!”他呐喊着,挣扎着,“妈妈带我走!”
那个流着鲜血的破碎的身体,惊慌地站起来一步一颠地逃走了。母亲跑一步一回头,流着泪的双眼里被无奈和悲伤充斥,那双浅灰色的眼仿佛在说:“对不起,孩子你要逃走,逃啊!快自己逃!你要变得强大,你要不被束缚!”
……
迪祖睁开了双眼,浅灰色的瞳孔迷茫地盯着天花板。多少个岁月过去了,那个只会哭着叫“妈妈”的小男孩早已坐拥无数手下,他真的做到了,变得强大,也变得残忍——变成了他最初最讨厌的那个模样。
那个老太婆是迪祖的外祖母,迪祖的母亲曾经是村落里的“太阳女”。在迪祖出生的那个村落,有着一个古老的传统,凡正午正刻出生的女孩从一生下来便被集中起来培养,择优成为新一任“太阳女”,为村落继续带来和平和安康。入选太阳女无疑是荣耀的,家人也将随之拥有享不尽的优待。但这样的光荣换来的也是残忍的代价,一旦入选“太阳女”则终身不得见除生母以外的人员,更不得嫁人,因为成为“太阳女”代表着一生只能服侍太阳神。如果触犯禁律,便是亵渎神灵,将会给村落带来巨大灾难。太阳女被“供奉”在山崖上的石洞里,由生母每日提供食物,并传达太阳神带给村落的神谕。这样的生活直至太阳女生命枯竭,再选新一任太阳女。
迪祖的母亲从一出生,便注定避免不了这样一个无知和变态的规矩。她不相信自己成为太阳女之后能够得到所谓的太阳神给的“荣光”。十四岁那年,她和村里的一个男子秘密相爱了,男子安慰她道,并不是每一个备选女孩都能够入选太阳女,不要紧张。但命运像是专门和她过不去——因为她出众的容貌,入选了。
她不得不服从这样的安排,可也正是这时,她发现自己竟然怀上了孩子。她乞求母亲不要把这件事告诉村里的人,并将这个孩子养大成人。母亲控制住自己讶异和忿恨的情绪,答应了她帮她抚养孩子,但她并不打算将此事隐瞒下来,因为这将“给村落带来巨大灾难”。
正是这个无知的老妇人的固执,造就了迪祖一家家破人亡。事情败露后,那个男子被杀死在自家阁楼的小石桌上,而迪祖的母亲生下迪祖后,被逼远逃他乡。疯狂的村民们,要找出那个孽种将他杀死,用他的血肉来祭奠太阳神。
好在迪祖外祖母仍念一丝亲情,告诉村民们那个孩子当时她就已经将他掐死并扔下山崖了。村民们在山崖下找到一堆腐烂的**,这才罢休。
不知不觉,迪祖已经长到了六岁。期间,母亲时常偷偷回来看他——直到后来被外祖母发现了。她无法原谅自己的女儿给整个家族带来的耻辱,更无法容忍这么多年来,自己一手养大的孙子竟然一直和那个让家族蒙羞的“罪人”私下偷偷见面。
她愤怒到了极点,拿起刀砍了过去……
看到眼前的这一切,迪祖也不知是哪里来的勇气,捡起地上的刀朝外祖母冲了过去。毕竟还是个孩子,他的刀却被外祖母给一把夺去了,她大喊道:“对,你也是恶魔!我养了两个恶魔!”外祖母挥刀落在他的腰上,他一疼,奋力一跃,将外祖母扑倒在地,她的头重重地磕在旁边的椅子上,粘稠的血液流了出来,她挣扎了几下,死了。迪祖站了起来,拔腿就往外冲了出去,他要逃开,要像母亲一样逃开这个愚昧、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