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少年冰冷孤寂的双眼陡然闯入脑海,单致远将茶盏重重往桌上一放,怒道:“愚钝!那位大人履行神职,何错之有?竟只看表象,为一己之私——”
他不过说了半句便倏然住口,这种种凡人所为,同他先前何其相似。
这小修士便愈发惭愧,心中暗道若再见面时,定要好生认个错才是。
那两位星官见单致远神色变换不定,也不说破,只转移了话题,北斗将那行军帐门帘一撩,看向晨曦初露的天空,朗声道:“那天方道士的古墓距此地不足千里,你一路小心。我同幸臣要回天庭述职了。”
单致远自是起身道:“不敢耽误二位星官。”
三人鱼贯而出,幸臣将那行军帐收入乾坤戒中,又为他指明古墓方向,又叮嘱道:“那古墓如今万众瞩目,修士争斗最是凶险。我等却不能插手凡间事。若你执意要去,尚要多多倚赖请神之术。”
单致远又是惭愧,又是苦涩,却仍是低声道:“我心中有数。”
幸臣又道:“供奉之事,亦非勾陈大帝故意为难于你。”
单致远略略点头,眉宇间郁结已消除泰半,眼神亦是清澈坚定,笑道:“我心中有数。”随后便目送幸臣同北斗一道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