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扶着他的肩膀勉强立起上半身,朦朦胧胧看了他一会儿,突然双手捧住张释与的脸亲了下去——
周围起哄声和口哨声不绝于耳,张释与的脑子一片空白。沈清见张释与没反应,越发肆无忌惮,他摩挲着张释与的双唇,舌头抵着他牙关扫过,试图撬开他的牙齿,右手顺着张释与的脖子伸进他衬衣领子里,试图暴力扯开紧紧扣住的衬衫扣子。
张释与条件反射地推开沈清,把手上还剩的半杯酒泼到他脸上,“你他妈发什么疯!?”张释与把泼完酒的空杯子顺势砸向沈清,他还有一丝理智,那个闪烁着的玻璃杯越过沈清的左耳,碎裂在他身后的墙上。
沈清被张释与大力推得撞在墙上,只是看着张释与,他酒醒了一些,眼珠红红的,看上去有些发狠。他脑袋还往下滴酒,那些液体顺着他的头发滑落在他衣服上,浅色的衣服慢慢变得半透明,印出他锁骨的轮廓。就算沈清这模样也丝毫不见狼狈,倒是透出一种别样的诱惑。
“我是疯了,”沈清抹了把脸,就势靠着墙看着张释与笑,笑声却带着沙哑,“我他妈都疯了十年了!”他恶狠狠冲过去揪住张释与的领子,“张释与,你走就走了,你为什么还要让我想了十年!?我欠你一命,心心念念想了你十年,你在国外倒是逍遥快活!”
酒吧里的其他人早就察觉到不对劲,但是看沈清撒酒疯的狠劲,谁也不敢上前。沈清暗地里跟着的两个保镖倒是悄悄挪到他身后了,但是这看上去似乎是沈家的私事,还是丑事一桩,也不敢贸然行动,只好通知了沈湛。
沈清看着精致优雅,手劲却大得很,张释与试图把自己领子上的手掰开,那只手却岿然不动。张释与没办法,只好软下来,好声好气地劝着沈清:“小少爷,有什么话我们回去说……什么事都好商量,总之咱先回去?别让外人看了沈家的笑话。你不想自己,也想想你父亲和大哥,他们可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
沈清借着酒劲撒酒疯,哪里还听得进劝,去他奶奶的父亲大哥,去他奶奶的有头有脸!他满脑子想的都是过了今天恐怕张释与一辈子都不会见他,反正窗户纸捅破了,索性一不做二不休!他心一横,众目睽睽就扯着张释与的领子把他摔进桌边的沙发里就要撕开张释与的衬衣。
张释与看沈清这个混账玩意儿真是豁出去了,当下也急了,他什么都不在乎,最在乎脸面自尊,出门买个菜都要对着镜子把头发梳的整整齐齐,哪里能容沈清这么侮辱?抓着沈清的手激烈反抗起来,脚也不停踹沈清,想把这个疯子弄开。
看热闹的人这下也意识到问题严重性,慌手忙脚地要把两人拉开。沈清本来就喝红了眼,见张释与反抗,反手一巴掌抽下去,张释与整个脑袋都偏到一边,半边脸迅速红肿充血起来。沈清打完这一巴掌才似乎冷静,慢慢停了动作,任由保镖把自己拉到一边。他看看张释与衣服被撕得左一道右一道全是口子,扣子也全被扯开,他的胸口就这么赤裸裸的敞着。
沈清从小也是练出来的,那一巴掌下去张释与脑袋嗡嗡响,好半天才缓过劲来。他揉着脑袋艰难坐起来,拢拢还勉强能身上遮体的破布,低着头,又红又肿的半边脸隐没在阴影里,狼狈不堪。
张释与最要脸面,他以前被别人瞧不起,现在就把自尊看得比什么都重,现在他只觉自己赤裸裸暴露在所有人目光里——还是用最不堪的方式。张释与难堪得抬不起头来,他不敢看四周围着的这些人,他不敢想在他们眼里自己多贱多龌龊,他想做什么,却什么都做不了,他只想找个地洞钻进去躲起来,躲一辈子,让谁都找不到。
沈清看张释与这样,也开始后怕,他站在张释与旁边手足无措:“释与哥,我……”沈清张口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此时说什么都是多余,沈清暗骂自己简直是猪,把一切都搞砸了。
☆、第十四章 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