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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几人过了无比充实,又无比心累的一天。
晚上回来时,洪右突然出现,走到赵杼前轻声说了几句话。
沈万沙眼睛直发亮,“是不是怀家有消息了!”
赵杼点点头,目光扫过一脸期待的沈万沙,看向拿着卷书在读的卢栎。
直到卢栎放下书,无奈的看过来,“说吧。”
赵杼才呲了呲牙,缓声道,“的确有消息了……”
怀德水在外的确官声极佳,任上也没做出过特别出格的事,不过最近遇到个难事,有个人要调用太仓银。怀德水是个四品地方官,官位比他大的,都是上官,更有些关系网,人情债,这次想调太仓银的,就是他不能拒绝的人物。
此人明确表示,最近手紧,想借太仓银应应急,两月内便还上,不会给怀德水带来任何麻烦。
这种事在官场上并非不常见,有些小县管太仓银的,干脆把银子搬家里去,借银生财,到每季该盘点的时候,按时放回来,上面有调令时也能拿得出来,政绩官声都不会有问题。
长久以来,管太仓就是个肥差,可以肥了自己,也可以借势肥了关系网,总之,有本事的人,在这个位置上,一定会有不错的收获。
怀德水坐在这个位置,不可能没干过这样的事,只是这回不一样。
这回这个开口借银子的人他不但拒绝不了,数量也相当大,几乎要搬空太仓银。他倒是不怕这人不还,就是担心风声走漏,盯着他的人借机生事,到时弄个必须调太仓银的公文,他拿不出来,可就糟了。
若死对头借机布网,别说官降几级,罢官下狱,家业散倒都有可能。
洪右带来的消息说,怀德水的考虑时间不多,只有四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