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他们说,早晨喝酒醉一天,天天喝酒醉一生。可我好像怎么喝都醉不了,因为我总是看到你的脸,还那么清晰。杜枭说我喝醉了,一直喊你的名字,其实我没醉,你的名字压在这儿,压得我喘不过气,我把它喊出来,可喊出来之后发现,不仅无济于事,反而变本加厉,呵呵……”他用拳头捶着胸口,边捶边笑,笑得一脸凄凉。突然他的笑声换成了剧烈的咳嗽声,而手紧紧捂着胸口,脸色也瞬间苍白,我的心也跟着抽紧。我靠近他,轻拍他的背,却被他拥入怀里。我忽然就像哑巴一样说不出话来,任由他那样紧紧抱着,因为我有种强烈的感觉,他不抱着我就会倒下去。我感觉到他起伏有力的心跳,还有身后粗重的呼吸,我一动也不敢动,就傻那了。意识还滞留不前的时候,一个吻轻轻落在我的额头上,紧接着是眼睛,再接着是鼻子,就和写字一样,写完一行又一行,一切都显得那么自然,被我推开的他先是一愣,接着一笑,笑得哀伤。我用双手捂着唇,那是唯一没被侵略的地方,我告诉他,那个地方只能留给一个人,那个人就是谢池。
我想他已经明白了我的意思,只是无力承认这个结局。两行泪顺着他枯槁的脸颊流下,他用手用力擦去。可接着又有泪水涌出,他干脆用手捂住了脸,让泪水在没人看见的地方流个痛快,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这次他是真的伤透了心吧,而罪魁祸首就站在他的眼前,他却无能为力,他不能对这个凶手做些什么。我想如果一个人受到伤害而没有力量对罪人直接施行惩罚,实在是一件痛苦不堪的事。忽然想抱住他,可当他们身体接触的那一刹那,他躲开了,然后跑出了洗手间,他不愿得到别人的怜悯和安慰,一个人默默承受着一切,这才是真正的痛苦吧,就如以前的自己。
从洗手间出来,心里发慌,可表面上装的从容,这样结束不是我的本意,可天又能让多少人遂愿呢。
“他哭着跑出来的!”妈翻着杂志头也不抬地说,我很佩服她,她大概能在第一时间掌握情报。“从洗手间出来的时候碰到的,真不凑巧!”她继续若无其事的翻着那本杂志,其实她根本没在看,只是避免尴尬。
“我和他说了……我和谢池的事儿!”
“哦!我想他也看到了,你和谢池的离别之吻!还有我想他也吻你了,在洗手间,还有我想……”
“您还想个没完啦!”我打断她的猜想,她就像个心理学家一样,对分析别人充满兴趣,经常自以为是,虽然分析的□□不离十,但我不喜欢她把话全部挑明,因为有时我会觉得无地自容,羞愧难当。她很识趣的闭嘴了,但我在她沉默不语的那刻特别不自在,感觉像有事发生,可又没事发生,大概是我想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