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乖——去吧——”林瑄拿起别在马背上的精钢宝刀,猫着身子便隐没在了树林之中。
黑林中,十多个黑衣人,将一个女子围了起来,这女子虽是逆着月光看不清她的容貌,但是林瑄光是从她的声音里就辨别出她便是——莫芷情。
“长公主,你就不要挣扎了,就算你刚刚杀掉的那三个人,我们还剩下十二个人,如今你也受伤,今日你肯定是跑不掉的。若是想留个全尸,还是自我了断的好。”低沉的男人声音,配着此刻的画面一股子的恐怖感袭来,林瑄躲在一个大树后面,现今也只是隔岸观火。
“哼——”莫芷情冷哼一声,一脸的不屑一顾,傲然天下的气势,虽是只有一人,在气势上一点都不输,“笑话——!想让本宫束手就擒,自我了断?做梦去吧!你们又是哪个耐不住寂寞的皇子,派你们下手的?!”
“长公主,这个就无可奉告了。谁让您大老远跑到照国,咱们可是跟踪了您好一阵了。若是长公主不识时务,就别怪我们下手无情!”
“果然是群好哥哥好弟弟——你们以为杀了本宫,便是荣华富贵不可限量了?你们若是投奔本宫,本宫保证既往不咎!”莫芷情能隐约感到身上的伤口在流血,心里也是着急。
黑衣人一愣,狡兔死,走狗烹,这句话谁都听过,虽是给自己的心里划过一道疑问,黑衣人便笑道:“哈哈哈…果然是长公主,临危不乱,竟是做起说客来了。”忽地黑衣人脸色一变,狠狠地道:“不劳长公主费心,生死有命。长公主还是先考虑自己的安危吧。”
“长公主若是怪,便怪你不老老实实是当你衣食无忧的公主,非要去挣那皇权。自古皇权路上多无情,宝座下多白骨。长公主可莫要怪他人!”
“哼——轮不到你来教训本宫,父皇早已知你们这些人狼子野心。”若不是父皇身有顽疾,只怕时日无多,怕这些个野心勃勃的皇子们夺了位,怎么会要和照国联姻,“我倒要看看周国能给你们主子撑腰到几时!”
“不劳长公主费心!周国——”黑夜人话一出口,便觉后悔,气急道:“你——!”
“哈哈哈哈…果然是二哥,也难怪他一直游说父皇与周结盟,还有更框天下?二哥不被周皇卖了便是喜事,还想着与周国更分天下,真是笑话。”莫芷情只是踹则,没想到一问之下,黑衣人果然露出马脚,竟是自己的二哥下此狠手。
“二皇子德才兼备,胸怀天下,是皇位的不二人选。也只有皇上和长公主才会想着和照国为盟,只有和强者联合莫国才能有机会一统四国。若不是长公主你从中阻挠,与照国联姻失败后,连皇上都有些动摇。”黑衣人忍不住插嘴,狠狠道,“如今长公主给了我们如今一个机会,如何能不把握。今日你若是死在照国境内,而今日长公主唯一见过的人便是雍王,皇上痛失爱女,想来也会与牵连照国,二皇子的目标便也达成了!”
“啪——啪——啪——”莫芷情倒是拍起手来,笑了笑道:“真是好计谋。二哥可不是周皇的对手,也不过是棋子一颗,不自知罢了,竟然天真得想与虎谋皮。”忽地厉声问道:“铃铛呢——?!你们若是敢对她下手,本宫便是做鬼也饶不了你们!”
“长公主请放心铃铛姑娘只是被绑了起来,她可是天医阁主的爱徒,我们还不想与天医阁为敌。”黑衣人握紧手上的剑,月光映在他的脸上,眼睛里尽是杀气,“既然长公主再无牵挂,便送您上路了!”
“哼哼——废话少说!本宫岂能死在你们手下!”说完莫芷情脚尖一点,纵身一跃,手一挥剑在月光下反射过来的光却是晃了林瑄的眼睛,黑衣人挥起剑便与莫芷情打了起来。
林瑄躲在树后也是听得清楚,心里一惊,没想到莫芷情竟为与照结盟煞费苦心,忽地有种天下大变,俱在朝夕之感。心里也是多了一分对莫芷情的感激,也敬佩莫芷情的眼光。难怪莫国非要与照国联姻,莫芷情在莫国想来树敌颇多,果然走向女皇之位,路途崎岖。林瑄在心里已是原谅莫芷情之前的所作所为,她即便是让自己误会她的骄横跋扈,也没有将这些事实全盘脱出,不然当真不知该如何选择。若不是有她在中盘亘,只怕,照国又要多一劲敌了。
莫芷情知敌众我寡,只能一身形灵活来抵挡,尽量将黑衣人分而治之,可是无奈身上有伤,只怕如此打下去便是要落下风了。今日只身追赶林瑄连兵刃都没带,也不知是宫里哪个奸细竟是把自己的行踪给泄露了。虚晃身形,横扫一脚,急忙挥剑,右臂便又被划了一刀——还有十一人。只是,莫芷情右臂有些发麻,捂着伤口道:“你们,竟在刀上涂了迷石散——?!无耻——”这迷石散是中麻药,不出一会,手臂必定无力,便是连草都握不住,更别说兵刃了。莫芷情瞬间觉得无望,扔下手里的剑,抱着一线希望,转身就朝前跑去。
领头黑衣人也是一惊,看了看收下,眼神里闪过一道寒光,握着手里的剑又紧了些,手一挥,一群黑衣人便朝前追去。莫芷情凌乱得向前奔跑着,忽地面前出现一个黑影,手里握着剑柄,长长的剑刃托在地上,逆着光看不清他的脸,莫芷情险些撞到他身上,心里却绝望到了极致,难道今日本宫便要命丧于此?真是天要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