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百将士性命系于我一身,我如何信得过你?”白玉京也一字一顿的回答:“即便是信得过你,又如何信得过其他人?”
“此乃大将军亲口承诺,令出如山。只要你赢得此阵,自然可以安然离去,如若输了,那便全体降服我军,你看如何?”
“大军争锋,兵不厌诈!”白玉京“唰”地收刀入鞘,右手按在刀柄上,左手做了一个请的动作:“我不会答应你任何的要求,想要得到什么,自己来取吧!”
两人相向而对,似有无形的风暴在酝酿。从简风的着装来看,此人无疑也是重甲兵种,双方沉默了半晌,简风感受到白玉京的坚决,率先道:“既然你放弃了生还的希望,那就让你尝尝绝望的滋味,一刻钟后,战阵上见!”
简风说完大步转身离去。白玉京退出工兵营,上马归队,此时骁骑营已是将辎重营冲击得七零八落,哀鸿之声遍地,骁骑营众人正在前追剿残敌,边收缴战利品,辎重营不比其它,相当多的战备物资。
工兵营主官已死,本身又非主战部队,兼之身边的辎重营被杀的那个惨状,工兵营一众人等那还敢多待片刻,丢盔弃甲,仓皇四散。
白玉京飞快的迎上伍劲山,见面的第一句话就是:“立即收拢部队,硬仗要来了!”
随着命令的传达,各小队迅速归拢,白玉京问伍劲山:“那东西找到没有?”
“多的是,大伙每人最少拿了二十枚以上,这东西有用吗?”
“不好说,用好了就有大用!”
“周围敌军的态度是不是有点奇怪,我们在这里耽误了不少时间,并没有看见别的敌营围上来!”
“不奇怪,他们的重装兵种不到一刻钟就会来到,这里注定没别的兵种什么事了。”
“他们就不怕我们真的作亡命一搏,直取帅旗?”
“你认真看看,点将台附近现在最少有十三部投石车已经到位,陆续即将到位的最少还有十五部,我们已经没有任何冲到面前的机会,他们现在巴不得我们能冲过去呢!”
投石车正是区域内重装铁骑的真正克星,一轮硕大的石雨打击下来,攻击范围覆盖一大片地方,就是猛犸战象也是砸扁了,不要说不在一个等级的龙鳞马了,可惜由于不便移动,只能作区域防守。
几句话的功夫,各小队已是全部归队,重新排成攻击阵形,人人士气饱满,精力旺盛,白玉京和伍劲山脸上均现出自豪的神色,甲级精兵也不过如此了吧!
这时敌点将台上传来低沉浑厚的号角声,声浪滚滚,一浪高于一浪,似有闷雷在人群头顶滚动,军中发出的各种喧嚣的声音,全都被这一阵阵号角盖过。
从点将台到白玉京前方的敌军纷纷让开,转眼腾出一大片空地,在空地的后方,一支整齐高大的重装战兽骑兵正开始渐渐加速,领头之人面目线条如铁铸石刻,正是简风。
“我擦!这年头果然谁也信不过!”目测简风所率领的部队最少有一千骑,这仗没法打。
已方此时才列队完毕,已是处于劣势。白玉京当先拨转马头向着工兵营的阵地边缘奔去,三百精锐列队跟随于后,一丝不乱。
劲风扑面而来,白玉京和他的部队速度也渐渐开始提升,为了避免被敌方直接追上,白玉京带着三百重骑兵绕着工兵营挖出来的阵地跑圈子,然而后面的重骑兵毕竟加速在前,衔尾急追之下,距离在不断拉近。
双方都在提速,以双方此时的加速度计算,在前方三百米处,重装战兽将追上骁骑营,而如果在五百米后重装战兽吃不下骁骑营,那时骁骑营速度一样达到了全速,那将变成一场追逐战。
双方对于接下来的可能都心里有数,于是一方不惜马力地加速,一方不遗余力的提速。照目前的态势发展,如果人族一方没有什么好的办法,则只能断尾求生,留下一部份狙击敌人,方有可能争取到足够的加速时间。
白玉京将袖标交给伍劲山,交待了两句,拨转马头,独自一人以不高的速度独自离去,他竟然是要以一人之力阻挡后方千人重骑兵大队的冲锋。
简风本欲给白玉京单独一决高下的机会,不想却被一口拒绝,那么,就让实力在战场上说话吧。简风从来就不是个迂腐之人,他提倡个人间的公平决战,然而在战争中,那有什么公平,战争从来就是以强击弱,以优势兵力将敌人在最短的时间里聚而歼之方是王道。
见到白玉京脱离本队,他略有一丝遗憾,他不认为这个敌人能顶得住他的一轮冲锋,虽然他认为这个人的强悍可能不在他之下。
战争,从来不是一个人的舞台,而是一个整体的暴力体现。
简风放平长枪,开始聚力,重装战骑的攻击力,相当大的程度体现在箭头的锐利程度上,作为当仁不让的军中利刃,他从来不让自己人失望,滂湃的真元注入到长枪,深紫色的光芒出现在枪尖,他遥遥锁定了白玉京。
白玉京明显感觉到了这股必杀的锁定,微微一笑,纵马跃进工兵营的阵地中,小心翼翼的避开地上的陷马坑,小跑片刻过后,白玉京已是来到阵营的中央,他跳下马,拍拍“火流星”的马脖子,让他自行离去,跟上正在绕圈的大队。
自己则快速的四处游弋,不一会就收集到了一大捆长枪,怕不有数十根之多,手一挥,长枪一根根钉在地面,形成一道枪林之墙。
白玉京的作动并没有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