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约坚持了一个多时辰,杀的筋疲力尽。最后众马匪一拥而上,身上已经多处挂彩的我慌忙的招架了一会,突然感觉到自己脖子一凉,便是天旋地转,倒地没一会就失去了直觉。
等我醒过来的时候,自己被雪掩埋了一半。身边是一地死尸,简直就是从白色和红色相接的地府里爬出来的死鬼一样,四周只能听到如同鬼啸一般的风声,听得人胆寒不已。
刚刚才抬起头,随后就感觉到了自己脖子上剧烈的疼痛,这才想起自己脖子上挨了一刀,命大的居然没能死掉……最后实在不想流血而死,抓了一把地上的雪,胡乱在了自个伤口上!
那种冷的刺骨,尖锐的疼痛,疼得我当时就一阵抽搐!狠狠地咬住自己的手,怕会雪崩硬是不敢叫出声!好不容易缓过来以后,全身都瘫软了,硬是挺着,用手爬出了半个山沟。最后还是被我那老马找到了,驼了回去。
回去后的七八天里,人都是在鬼门关附近徘徊的。总是能够迷迷糊糊的梦到那些死掉的兄弟……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异常难受。
那时冻伤的伤口都烂了,结果军医用刀给挖了烂掉的伤口,才把我的命保了下来。然后紧跟着养了三四个月才算是好的利索了,而当时的大将军也应为这次我将所有的情报带回来,特封我为斥候营偏将。
可惜,我却没有丝毫的兴奋。当时我就在问我自己,为什么活着这么累,这么疼,我还要活着?
……当时我真的很迷茫,后来才知道,原来我不想死,我还想活着,简简单单的活着。或许……也是为了争口气,不想被父皇的那句‘滚!’给彻底打败。
……
不知为何,现在看到父皇的这种复杂,我却有点得意。原本张口就想吐露出我这么多年在刀口上舔血的日子,但是一张口不知为何,又敷衍了过去。
金銮驾上,父子心
不知为何,现在看到父皇的这种复杂,我却有点得意。原本张口就想吐露出我这么多年在刀口上舔血的日子,但是一张口不知为何,又敷衍了过去。
但是,要是这么容易就被敷衍过去了,他也就不是我那个精明的父皇了。他几乎是想都没像的张口道:“若你不肯说实话,朕不介意让朕的密探去打探清楚,到时候可就是欺君之罪。”他底下眼睛看了看我的伤口道:“这形状是刀伤,谁干的?”
我支支吾吾:“马匪。”
父皇很直接:“那你杀他了么?”
“……杀了。”我也不是很确定,后来大军是把这股马匪给灭了。
父皇煞有其事的看我一眼:“还不算太窝囊,朕不想朕的儿子被人砍了一刀,还要朕帮你报仇。”
我苦笑了一下,无言以对。但似乎父皇并不想就这么放过我,他的手掀开了我遮遮掩掩的袭衣,摸到了我脊柱上的一块大面积的伤疤。
“这里呢?在哪里摔的?”
我低头:“火,烫的。”父皇的手指一直都不肯饶了我,在我的伤疤上轻轻的打着旋,他在我耳边轻轻道:“什么时候?怎么烫的?”我的手拽了拽正在滑落的袭衣,因为动作带动起的风,冷的让我一个哆嗦。父皇感觉到了我的哆嗦,便撤了手,将中衣披在了我的身上:“回去后,朕会慢慢的问你。”说完便转身准备离开,可是中途他却停了下来。
在父皇面前的床上,摆放着我刚刚打好的包裹,简简单单的一个背负的包裹。父皇弯下腰用手按了按,干干瘪瘪。父皇看了我一眼,什么也没说,眼神却依旧复杂的可以。
我顿时觉得,我这辈子是无法知道父皇这种心思复杂的人,究竟在想什么了。
待我换好衣服之后,李冬来便进来了,对着父皇一大礼,对着我也是一福:“启禀陛下,三殿下,禁卫军统领白斛求见。”
父皇看着兵书的眼皮儿抬了抬,淡淡道:“宣。”李冬来得了令便出帐宣白斛觐见了。而我则是在想了许久之后,才猛然想起这个让我耳熟的名字究竟是何人了。
记忆里的白斛是个严谨的人,比我大四岁,乃是太子母妃淑妃娘家,国柱大将军的孙侄子,也算得上是太子的表哥。当年就是太子侍读,一直陪在太子身边,为人很是和善,话也不多。然而,我和他的接触并不多。
此时,父皇看我一眼,又看了看自己身边的蒲团,轻轻的拍了拍。我只好应了圣意,硬着头皮坐了过去。待我坐定,刚好李冬来已经领着一个穿着锁子甲的高大男子走了进来。
“臣,禁卫军统领白斛叩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岁万万岁!”
父皇面无表情的放下了手中的兵书,道:“平身,事情准备好了?”白斛对着父皇一礼道:“回禀陛下,已经准备完毕。”他起来的时候,立刻看见了坐在了父皇身边的我。或许和五年前那个养在深宫里,白白净净的三皇子相差了很多,白斛一时之间没能认出我。但是可以看得出来,他的眼睛一直在不着痕迹的打量我,我的脸,到盔甲,再回到脸,流连很多遍。
然而我和他都意想不到,父皇好像是发现了什么很让他生气的事情,突然猛的拍了下桌子,让我和白斛猛地吓了一跳。
“白斛,退下!”
白斛被训斥的莫名其妙,而我则是陪伴圣驾更是心惊胆跳的。我有点不明白,白斛是做了什么遭到了训斥,父皇现在变得喜怒无常,他的行为和一些语言让我找不到理由,弄的我很不安。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