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煞原以为潘小溪会胆怯,见她如此淡定的走入骨道之中,不禁微微点头。潘小溪小心翼翼的走过骨道,刚步入黑暗提步之时,觉得脚底踩上两块新吐在地的口香糖似的,黏黏糊糊。每一次抬脚都怕鞋掉了,她举高了朱玉,一道微弱的红光照射出来,想看清脚底下踩的是什么,无奈这红光实在太微弱,能感觉到前方的道路还算宽敞,周围的一切都不看清。慢慢向前移动,每一步都走的艰难,不知走了多久,她看到了亮光,豆子那般大的黄光,还能闪烁,心中大喜,应该到墓室之中了吧。
树根交错,在那些粗中有细的树根之中,挂满了珠宝。潘小溪睁大了眼睛眨了眨,不是吧?宝藏!她把朱玉塞入怀中,往那一堆堆金银珠宝、玉器古玩飞奔而去,刚抓过一把珍珠又放回原处,不对,这是师父的坟冢,我是来找人偶的。她呼出一口长气,打量起这个金玉满堂的简陋墓室。几盏被系绑在偏高的粗树根上的油灯一摇一晃,虽然一盏油灯那昏黄的光线也不比朱玉亮多少,但是在这小地方各挂上七八盏,摇晃的黄光更让满室的珠宝熠熠生辉,不喜欢它们都难。珠宝的摆放更像是有人用心整理过的,珍珠串、翡翠项链、长命金锁等配挂物件统一挂于某处,粗的就挂粗树根,细的就挂细树根。玉石、银器则塞满树根之间的缝隙,归类分明。潘小溪叹道:“要是带手机或是带数码相机就好了,这样的室内设计肯定能拿国际大奖啊,忒有创意了。”她一抹脸,正事儿要紧,努力把目光从那些珠宝上移开,可看来看去,这地儿它就没有不放珠宝的地方,好像除了珠宝,什么都没有,完全就是个宝藏而不是坟墓,别说棺木,连副尸骨都没见着。再次抬头望着摇晃的油灯,可为什么朱煞的师父和朱煞都进不来呢?没危险啊,珠宝又不会吃人。
潘小溪犯愁了,眼前的油灯晃得她眼花又眼酸,闭眼间眼皮上像闪电似的闪过几条交错的细线,就像国旗上的五角星,她急忙睁眼再看油灯,油灯还是油灯,近距离的看,灯火如花生粒大小,依旧摇晃着。她眯起眼睛,盯着这片摇晃的油灯,猛的一闭眼,五角星再次出现在闭眼后的眼皮上,抬手揉了揉眼皮,睁眼闭眼再来一次,再来一次,再来一次……无论她试多少次,始终能看到那个五角星,这到底是眼花所至还是真有这个五角星啊?五角星代表什么呢?啥意思这个?我想太多了?潘小溪干脆坐到最粗的那几条树根下去思索,边纠结那个五角星边无意识摸着树根缝隙里塞着的玉石和银器,摸着摸着,好像摸到了某个树根,低头一看,颜色不同于其它的树根,用力一扯,想把这根树根拉出来,树根卡得很紧,而且很长。她站起身来扯呀扯,终于扯出一条长棍来,只是长棍的另一头卡在其它的树根缝隙里,铁锹?铁铲?锄头?潘小溪边猜测着边用力,扒拉开树缝里宝贝,缝隙都这么窄,如果长棍的另一端能卡在里面,最初又是怎么放进去的呢?绕着树根走了一圈回来继续扯,还是扯不出来,潘小溪仰头沿着树根往上望,这墓室之上应该不是进来时的乱石堆,而是一片密林才对,脑中有太多头绪理不清,她懊恼的把手中的长棍这端甩回地上,伸脚狠踩了几下,吼道:“你不出来就不出来吧,我还不扯了,我省力我!”
耳边传来了树木开裂的声音,潘小溪看了看牢得不能再牢固的深根,嘀咕道:“根都这么深,我踩根棍子还能把你踩倒了不成?”嘴没闲着,她人也没敢闲着,又在墓室内兜兜转转,到处翻看。朱煞在外面喊道:“小书,你找到了吗?找不着就先出来吧。”潘小溪‘哎’了一声,突然地下裂开几条大缝,她又坠入更深的地下,嘴里还不忘骂了句:“还有?为什么每次摔地底的都是我?”
作者有话要说: 还好不用自罚,补文就行~明天再说.
☆、22金针人偶之针
地底之下伸出两只骨爪,潘小溪正落入那两只骨爪之中,怀中的朱玉摔落出来,她望着红光之下纤细的指骨,伸出手去轻轻触碰,一节指骨掉落身旁,她方才想起,可能她从上面掉下来,正坐在某副尸骨之上,可能还是师父朱煞的,小心翼翼从两只骨爪之间退出身来,不想却摸到一个头骨,捧到面前望着头骨上两个深窝,见多了倒也不害怕,暗喘一口气,准备寻找金针人偶,不料头骨上两个眼窝之中探出了两个褐色小脑袋,潘小溪尖叫一声把头骨扔到一旁,这才看清被她从头骨之中摔出的两只耗子,在朱玉的光芒下,灰黑的小家伙像披着褐色的毛,从眼前一晃便不见了。拍着胸口,潘小溪站起身来,放松了下手脚关节,往骨爪处重新靠近,假如这是一具尸体,应该是被埋入地下,露出两手伸出地面,想要拥抱什么,怎么看怎么像身处凶杀案现场啊,她一抚额头捡回朱玉照向骨爪,乳白色,泛黄,某根指骨上带青绿色,稍长的指关节还有黑斑……朱煞真要是能进来,她大概也认不出这是不是自己的尸骨。
潘小溪仰头望着跌落的位置,那些开裂、崩塌的缝隙正是一个五角星。这应该算地底深处吧,可又有氧气,耗子能进的地方,大概也算不上地底深处。而狭小的空间里就这一副尸骨,仍然不见棺木,曾经爱说社会是单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