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还有什么发现吗?”
“有一台黑白电视,打开后是静音状态。”
韩沛渊眯起了眼睛:“这倒有点意思,一个聋子看电视还专门调了静音?”
“还有一个,”秦深犹豫了一下,还是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叠得很整齐的塑料袋,“这是我在电视机柜里发现的。”
韩沛渊打开塑料袋,里头又有几层报纸,包得非常仔细。报纸里面,是一张去年11月签发的十万元的支票,上面签署的是邵靖宇的名字。
朝夕相对六余载,对方的签名韩沛渊决计不会认错——邵耳朵旁拉得很长,靖用连笔写得只能认得出右下方的那个月字,而宇最后的收笔勾得很用力。
支票的纸张有点破旧,似乎是被长久地攥在手里,可见其主人对它的珍视。但这样的东西却在人搬走的时候留在了电视柜里……
秦深补充说:“其实这张支票已经过期了,在这之前各大银行也都没有兑现过的记录。之所以能有这么明确的记录,因为邵靖宇也让人查过这章支票的兑现记录。”
韩沛渊把这张支票拿在手里看了看:“邵靖宇说老何这么做是为了救他的妻子,但给老何钱的是他;他说出事之后老何卡里多出的一大笔钱被迅速取出,但这张支票还在我们手里。邵靖宇他编了好大的一个谎。”
“老何的去向我已经让班长帮忙了,接下来我还要做什么?”
韩沛渊揉揉眉心:“静观其变吧……再留意一下邵靖宇的行程好了。我现在在想是不是不该这么早就让他知道我的身份,可是有些东西离的太远也实在没办法知道。”
“别想了,该休息了。”
韩沛渊躺进被窝里,却在秦深要转身的时候一把抓住了他的手。
“秦深,陪我睡吧。”
两人之前也在一张床上睡过几回。那时候才刚开始,手里的钱总是要精打细算地花。那次是跟着《怒放的年华》剧组去临市上个宣传,也是差不多这个样子的一个大床房,韩沛渊和秦深并排躺着,身子一侧是热的一侧是冷的。
但此时,韩沛渊是整个儿钻进了秦深的怀里,半枕在他紧实的胸肌上,背后有他宽厚的手掌,前前后后都是暖的。
韩沛渊心里装着事,一直睡不着,都到后半夜了。但他也不动,就这么躺在秦深怀里,眼睛睁得大大的,只有时不时的一声轻叹暴露了他还醒着。
秦深习惯睡觉的时候也时刻警觉着,这一声一声叹得他自然也是一声不落地听着。
又一声叹息过后,秦深翻身把人压在身下,撑起手臂看着他:“你再不睡觉,明天黑眼圈就遮不住了。”
韩沛渊把眼睛闭上,伸手搂住了秦深的背:“你可不能像邵靖宇一样骗我。”
“我不会骗你。”秦深毫不犹豫地答道。
韩沛渊点点头,终于是放心地睡过去了。倒不是说对秦深不信任,而是心里压抑的情绪得找着一个出口发泄出来。
第二天早上,秦深醒来的时候韩沛渊睡得还挺沉。秦深没有吵醒他,洗漱过后照例去周围慢跑了一圈,回来后就看见韩沛渊坐在床上跟自己撒起床气。
看见秦深满头大汗地回来,韩沛渊瞟了他一眼:“你去慢跑了?”
秦深点点头:“你昨晚没睡好,就没叫你。”
韩沛渊手腕一甩就把个枕头朝他丢了过去。秦深板着脸接住了,给放回床上:“该去化妆了。”
韩沛渊打着哈欠摸进卫生间,韩沛渊任劳任怨地帮他把衣服递进去:“早上拍第18幕,23幕,46幕,都是和陶静珊的对手戏。下午是群戏,晚上的戏看进度。”
“知道了,把剧本带上。”
秦深点点头,又发现韩沛渊在厕所里看不到,补了一句:“好。”
结果韩沛渊边刷牙还边不太高兴地嫌弃他“反应慢”。秦深眸子敛了敛,突然鬼使神差地说:“邵靖宇反应应该不慢。”
就听见卫生间里“哐”的一声,韩沛渊把门拉开:“秦深,你敢再说一边!说你反应慢你还不服呢。”
秦深自然不敢重复,默默地把他的剧本合拢又展开。
韩沛渊挪到他背后蹭了蹭:“你说你是吃醋了我就不生气。”
“我不是……”秦深的话说到一半,自己想通了什么似地住了口,躲闪着他的目光点了点头。
韩沛渊右手还拿着牙刷,左手上前揪住他的领子,凑上去亲了一口,然后若无其事地刷着牙往卫生间走:“柠檬薄荷味的,不错。”
秦深脸上的颜色半天没消下去。
原以为昨天韩雨馨那出戏就是女生之间的争风吃醋,闹一下就过去了,韩沛渊也没把它当多大的事。没想到这事还没完。
两人离片场还有着一段距离,就听见里面儿吵吵闹闹的。走近一看,一群工作人员都围在化妆室的外边儿,祝正屿竟然也被惊动了。
韩沛渊向最近的一个人打听情况,才知道今天早上他们在韩雨馨的化妆间里发现了死老鼠。
“雨馨她人呢?”
“今天不是没她的戏吗,还没来呢。”
韩沛渊皱起了眉头,准备推开人群也进去看看。秦深却把他拉住了:“我去,你在外面等着。”
死老鼠这种东西,见了确实不舒服,韩沛渊便也由得秦深去了。他又在其他化妆间里转了一圈,看见陶静珊两耳不闻窗外事地端着剧本在看,化妆师溜外面看热闹了都没发现。
韩沛渊打断了她:“你听说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