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小皇帝连续修养了两日,才稍微觉得好些。毕竟现在的身体因为泄精元过早,又小产过一次,折损巨大,不是一月两月能调理好的。不过是熬了一夜,就有些出不住,脸色坏的让胡胜全叫了好几声小祖宗。
小皇帝起初折腾熙和时见他痛苦,还有过几次心软,但熙和清醒时口出的秽语又让他忍无可忍。他至今仍清晰的记得小腹处的抽痛和下身那撕裂一般的疼痛,这一次发泄到是让原本有些郁结于心的小皇帝松快了一些。
萧素清的进言小皇帝自然不能不作出反应,好在摄政王薨后,胡胜全已经在他的示意下逐出去了一大批心怀不轨的奴才。整个后宫,小皇帝虽说不能掌握个十成十,七成却也足够他神不知鬼不觉的将熙和调了包。
摄政王摄政时期被废处的内密司又被小皇帝重新启用,不过两天就给他送上了一个和熙和八成相似的替身。小皇帝带着替身去了回皇庄转了一圈,不久之后就收到了几个藩地将领的请安折子。
朝堂之上,政务的繁杂,让他千头万绪,半刻不得清闲,若非有秦相和萧素清等人的辅佐,他估计已然大病一场。下朝之后小皇帝依着旧例留了秦相和萧素清商议。
养宜殿里小皇帝落座之后就命小太监给在座的几个大臣上茶,众人谢恩之后,萧素清率先拿出折子,开始启奏:“皇上亲政以来藩地将领拥兵自重,动辄以战事要挟,此国之大祸,若不尽早除之,前朝旧事怕是尽在眼前了。”
此言一出,殿内瞬间针落可闻。萧素清知道自己这一回是冒了大不讳了,在座诸位没有哪个不知道藩地将领拥兵自重的危害,却一直保持沉默,这其中自然是有理由的。先不论那些将领为大庆出生入死,战功赫赫,单说他们那错综复杂的姻亲,牵一发而动全身。
小皇帝叹了口气,打破沉默说道:“萧卿家可知你在说些什么?”
萧素清站起来,跪下磕了一个头,他望着小皇帝,双眼中尽是虽之不可为,却偏要为的执拗。他沉吟了片刻,说道:“军权分散在各个藩地,虽有几位王爷监督,但是皇上,若那些王爷有了异心又当如何?”
“萧素清你大胆!”秦卿本来闭着眼睛,坐在椅子上一幅没睡醒的样子,听萧素清说出这样的话,哪里还能继续装下去,猛地拍着桌子站起来。旋即又反应过来,小皇帝还没说什么呢,连忙请罪:“微臣一时情急僭越了,还请皇上恕罪。”
小皇帝挥了挥手,并不介意:“秦相快快请你,朕不是不明是非的人。”又转头对胡胜全吩咐:“给秦相上碗参汤。萧卿家也起来吧。”
胡胜全应了一声,秦卿又下跪谢了回恩。
小皇帝趁着秦卿从胡胜全手里接过参汤的间隙,对萧素清使了一个眼色。萧素清一愣,有些明白小皇帝的意思了。
萧素清不再开口,这藩地军权一事也就被轻轻揭过。众人又商议了一下几件事之后,不等小皇帝留饭都告退离去。
“萧卿家,藩地一事,卿家写个陈条递上来。”小皇帝留了萧素清一会儿,沉默了一盏茶时间后,下定决心说了这句话。
萧素清表情舒缓起来,对着小皇帝笑了笑:“皇上有此心,必成万世明主。”
萧素清走后,小皇帝回了昭和宫。藩地的事情其实一直压在小皇帝的心头。记忆里,熙宁十五年的时候,镇守冀州以及平南的两个上将拥兵造反,虽然打的是清君侧的旗号,但聪明人心里都知道他们打的是什么主意。那时,摄政王还在,他亲征才最终平复了这场内战,如果历史还是朝着同一方向,那么摄政王已死的现在,何人出征才能平乱?如果历史改变了,那么拥兵自重的藩地将领和那些藩王,也未必会听从朝廷的政令。不管历史是否还会朝着同一方向前行,藩王藩地对小皇帝来说都是一个极大的威胁。削藩势在必行。可一旦行动起来,他们的反扑必定也是极为猛烈的。
用过晚膳之后,小皇帝就坐在书桌后苦思冥想。如果摄政王活的话,还可以用武力削藩,但是在摄政王已死的现在,若要使用武力,首先面临的问题就是主帅的人选。
“噼啪!”
蜡烛的声音将小皇帝从沉思中惊醒,他一抬头才发现天色已暗。胡胜全靠在柱子上半闭着眼睛,头如小鸡啄米般一点一点,一副瞌睡至极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