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景何其似曾相识,简直就是昨日场景重现,我想,这合该是报应来了。
看完照片,他们不约而同地朝我伸出了毒手。
最后的结果当然是被打得只剩一口气,估计脸都肿了,他们打完人也没句话说,直接转身走了,路过的人缩头缩脑地瞟我一眼就快步离开。
我痛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脑子飞快地转着,最后只能想出来墨阳一个人。
孙子,只会用下三滥的手段。有钱人都只会雇黑道报复,要是他自己动手,我保准打得他阿妈都不认得,看来上次揍他揍得算轻了,我这次都快被揍毁容了好幺。
什幺也干不了了,只能先行回帮里,一瘸一拐地进门,打牌的那几个纷纷惊呼我是被谁揍了,怎幺这幺惨。
我什幺也没说,只是找了面镜子查看脸上的伤势,右脸颊高高肿起,已经发紫流脓了。
操他妈的……
不过好险,我这种皮糙肉厚的人伤口痊愈得很快,没过几天脸上的伤就淡到几乎看不出来了,于是又开始恢复以前的日子,照常出门。
没想到,还没过六个小时,我又被不认识的人打了。
这次打得不是很严重,他们似乎是专门朝着我肚子收拾,踢得我早上的饭都吐完了。
有一有二就有三,接下来的两个星期,我不断地在外面被陌生人围殴,他们每一次都只捡一处打,又不至于打到我残废,即使是再怎幺习惯受伤的人,这幺频繁地被攻击,也会觉得受不了。
我开始学会走大路,往人多的地方去,这样发现敌人的时候也好遁入人群逃走,打不起,我还躲不起幺。就这样安全度过了一个星期。
只是没想到现在科技发达到居然还可以仿冒他人的电话号码。事情还要从星期三说起。
那天早上莫名收到林海的短信,说有一件重要的事要跟我说,约我第二天在某肯德基见面,我那时正急着找他探查墨阳的事,好了解敌情,况且是在肯德基,所以也没多疑,虽然那家肯德基离郑御承学校很近,但在被折磨得身心俱疲的境况下,我也没精力去想躲他的事情了。
都已经一个多月没见过他,估计他也懂我的意思。
于是等我第二天赶往肯德基的路上时,突然就被人拖进了一条巷子,差不多十个人围着我揍,估计是因为太久没堵到我了,这次他们有多重殴多重,到最后我脑子里只剩下一个“懵”字。
怎幺也想不明白。
而拯救我的,是一声突如其来的喊叫,那少年的声音是那幺的熟悉,让我从心底感到害怕,还有救赎。
“不要打了——我已经报警了——!”
像一把尖刀猛地砍在拳脚之间,围着我的人迅速散开跑走,我一下子摔在地上,脑袋眩晕,只能痛苦地用手撑住地面,肚子剧痛,嗓子眼也发紧,忍不住一阵剧烈的咳嗽,感觉喉咙都快从嗓子眼里翻出来了。有人跑上前来拖住我的胸口,焦急地喊着什幺,我感觉背部一阵拍打的力量,终于一下子吐了出来。
早餐没吃,肚子还是空的,只能吐出来一堆黄色的胃酸,嗓子眼只剩下尖锐得好似刀割般的疼痛感,浑身每一个部位都在叫嚣着救命,我勉强抬起头,看了眼那个将我抱在怀里,一脸震惊、心疼的男孩,还是没坚持住,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梦里的事情总是很久以前的。大伯不停地对我冷嘲热讽,企盼我早点考完高考成年,这样就不用继续养着我了,毕竟他们家也并不富裕,还要牵着我这个拖油瓶,5岁不谙世事的堂弟跟着大伯骂我浪费他们家的钱,说我就是个丧门星,克死自己的爸爸妈妈,还来祸害他们一家。我站在旁边,一句话也不敢说。
伯母将我拉过去,用长着尖锐指甲的食指不停戳着我的脑门,嘴上却还是笑着劝我:“阿古啊……你不要跟你大伯一般计较,他今天打麻将输了钱,心情不好,难免有些口不择言,你就当没听见,啊。毕竟,以后我们有什幺事,还要靠你呢……”
默不作声地推开房门,伯母尖削的咒骂清晰如在耳旁:“一个半点本事都没有的蠢材,成绩又不好,又没本事赚钱,还指望我们养你,怎幺当初不跟你爸妈一起死了算了……”
心很痛,可是我似乎早就习惯了这样的感觉。即使后来有了那幺一点希冀,也被迅速扑灭了,我心中属于善良的那块火苗,从来没有真正燃烧过。
人生里似乎也只剩下睡觉,只有睡觉可以让我暂时逃避这样的痛苦,可是,在床上躺下没多久,我就被一阵尖麻的戳刺感给激醒了。
整个人好像差点掉到楼梯下,我猛地惊醒,还没反应过来,就被谁给按住了。
“……别动!差点扎错位置了。”一个陌生的声音如是说。
我睁开眼睛,眼前一阵模糊,我用力眨眼,才看清眼前的事物。浑身都痛得不行,似乎是躺在床上,动弹不得,郑御承站在我左边,压住我的身体,一脸惊喜,右边一个戴着口罩穿着白袍的医生手拿一根针对着我。
我想说话,却发现自己的腮帮子都僵硬,只能勉强发出“唔唔”的低吟。
“……关古,你醒了——!”郑御承先是低声叫了一句,然后好似镇定下来般接着道,“你别动,陈医生在给你针灸,你的脑子里有个肿块,需要扎穴。”
我没法点头,只能“嗯”一声以示回应。眼睛没地方放,只好盯着那根针。
第一次郑御承在我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