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修境看了一眼新闻头条,心想,恐怕是中央政府见白凌重伤,猎人公会群龙无首,现在吸血鬼那边也完全给打压下去,没有人有本事扛大旗,自然是能规避就规避,能掩盖就掩盖。
这次去中央开会,林修境特意从国政院的朋友打听到,政府已经决定废除南市与其他地方的交通,之前的「只进不出」,将变成「除了政府部门特别允许的人员外,禁止全部人员流动」,并且,执业猎人也必须经过严格的审查之后,才有资格提交退伍申请。
政府的拨款数目比去年少了二十个亿,据说未来三年的形势会更加严峻,把南市建设成绝对的隔离州也说不定。明眼人都能推测出,十年,政府是真的对这种病没辙了,也该厌倦了。再接下来,可能只剩下直接武力镇压这条路。
武力,从来都是维护人心安稳的利器。
既然南市作为一个隐患,那么措之于武力,终究是最保险的方式。
林修境把报纸扔进垃圾桶,疲惫地背靠转椅,心里一阵可悲。
看来政府,真的要放弃这座城市了。
……
遭遇灭顶的不止猎人公会,苏池航深重数弹,差点身亡,没了他做精神支柱,整个酒吧差点崩盘瓦解。可以说,这一战本来就是两败俱伤,吸血鬼们仅仅赢在表面上,谁也没有捞着多少好处。
卧床不起的那几天,云谲没有看医生,随便给伤口包扎过后,就把自己闷在家里。特殊的身体素质允许他在没有任何麻醉和消毒的情况下,自己给自己挖出子弹,随后,他发了一场高烧,病得时冷时热,昏厥了好几天,虽然滴水未进,浑身冷汗却像倒灌一样。
这段时间,他反反复复地做梦,偶尔会忆起童年时候的东西。在没认识苏池航之前,在云谲还不是吸血鬼的时代里,那时候没有战争,也没有生灵涂炭,更没有让人谈之色变的gkh病毒,只有老家的青石板,淅沥沥的小雨,老祖母喜欢躺在小院里的摇椅上,和他讲海与船夫的故事。
可惜故事讲的什么内容,他一点都记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