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妞儿啊,这上面随便一东西摔下来,你可是卖身都赔不起的啊!”有天好笑地说道,却丝毫没有缓和办公室里低得吓人的气压。
女秘书一句话不敢讲,飞快跑出门了,留下有天对着允浩大眼瞪小眼的。有天将怀中救下来的东西放在眼前看了看,原来是个陶壶,不过这做工实在是不敢恭维,有天扑哧一下笑起来,开始怀疑自个儿对艺术的审美观了。
“我说这是哪位抽象派大师的杰作啊?”
刚低下头打算不搭理人的允浩,闻声也抬起了脑袋,望向有天手里。那的确是个壶,却形状怪异,壶嘴壶手都还有残缺,一看就是筑烂了的壶,而且壶身上还爬满了没有烧制好而产生的裂纹。有天啧了啧舌,发现这壶弄得自己一手的干灰。
“拿来看看。”允浩有些不确定,伸出食指朝有天勾了勾。
等到那个残缺的玩物摆到他桌上的时候,允浩的回忆这才像打开了闸门似的涌了出来,甚至带着点小兴奋。
“原来是这个啊……”
脑海里已经是今天第二次浮现出那个人影了,但与在木屋时候不同,这时的人影清晰得仿佛昨天还见过面一般。
金在中,这个名字熟门熟路地就从心里钻出来了。
对于金在中六年前的消失,在郑允浩印象里,就像走丢了一只小猫,如果能回来自然好,如果就此不见了,也没值得人动多大干戈去找,毕竟天底下的猫儿多了去了。郑允浩丢失的也多了去了。
让允浩诧异的是,不想起来也就罢了,现在去想想,对于金在中的回忆竟然这么清晰,包括两人一起做这陶壶的一幕幕。后来金在中走后,这东西就不知道搁哪儿了,却没想到被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当古董丢到了那架子上头。
“到底哪位大师啊?不说啊!”朴有天见他不言不语审视了一遍那陶壶,不禁又追问起来。
“哼,说了你也不认识。”
的确,三年前朴有天和郑允浩在美国认识的时候,金在中早走了。但郑允浩说这话的时候,竟是有几分得意神色在里面,自觉有点趣味。
“不认识算了呗,搞那么神秘。”有天重新拿起陶壶打算放回架子上面,又觉得能把它做得如此稀烂的家伙,也不会是什么有意思的人。“啧啧,看这花纹刻的……什么呀,哈哈,是竹笋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