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米被惊的胡言乱语着找话题:“那个……盈先生你们是贵族世家吧?哈哈真羡慕你们呢,不用工作就可以坐吃山空,啊啊不对,是不用工作就可以福泽百世,啊啊不对我到底在说什么……”
那只恢复原样的手揪了揪何米的头发:“你、喜、欢?”
“喜欢什么?”
盈先生努力回忆了一下:“祖、产?”
何米连忙摇头:“不不不,我并没有想要对你的祖产下手的意思,那些祖产是你的,你自然有使用它们的权力。再说我现在的工作自己也很喜欢,只有出去工作才会觉得自己没有落伍,花着自己赚来的钱才会安心,你说是吧?”
盈先生眨了眨眼睛,已经是个昏昏欲睡的样子了。
但是何米还是想和他说话,或许是因为盈先生什么都不懂,或许是觉得这位大客户不会笑话自己:“其实我也觉得自己这样不像个男人,大家都说,男人就该建功立业保家卫国,都说男人都是有扩张性和侵略性的动物,每天想的应该都是如何获得更大的权力、更高的地位、更美的女人,但我从小就不这样想,我觉得家才是这世上最好的地方,许多人在外面拼搏劳累、受尽白眼之后,都希望能有这样一个小窝来让给自己舔伤,所以我选择了这样一个职业。我希望在我工作着的地方,家里的主人会感到温暖平和,即使在外面受尽了再多的风雨,躲进家里的时候,就能获得暂时休息的港湾……”
“啪嗒”一声,有一滴东西掉在了掌心里。
何米连忙向盈先生望过去,就这么一转头的功夫,又一颗滚圆的水滴溅到他的手背上,迸出细小的浪花。
喂喂……盈先生哭了?
两道水流像小溪一样从盈先生的眼睛里往下淌,他就像个受了天大委屈的孩子,无奈地支起身子把自己靠在床头上,开始啪嗒啪嗒地掉眼泪。只是哭起来也没有发出声音,更不知道用手去擦,泪水就无休无止地顺着脸颊往下流,很快就淋湿了他的脖子。
何米连忙把枕巾抽出来按到了盈先生脸上:“盈先生我没煮什么心灵鸡汤吧?我自认为自己也没那么高的文采你不用这么感动吧?”
这话根本没有什么用,盈先生一边哭一边把何米揪了过来,然后他略略张开了嘴,给何米看他那两颗刚刚收回去的小虎牙。
这下何米终于发现了什么——那虎牙明显多了个黑色的小点,上面还黏着许多滑腻的蜂蜜。
所以,这是得龋齿了?
何米长叹一声,认命地把盈先生拉起来塞进了浴室,他抽了根新牙刷出来,在上面挤了点牙膏就塞进了盈先生的嘴,因为好不容易正经说出的几句话被打断,他的心情也很不爽:“张嘴,不准咬。”
盈先生哭的更厉害了,仿佛是被何米恶劣的态度伤透了心,或者说是因为太疼而难过不已,总之他非但不肯张嘴,反而继续无声无息地啜泣着,眼泪和蜂蜜混在一起往下淌,又甜又咸的搅进了他的嘴里。
何米只得放柔了语气给他顺毛:“盈先生,张开嘴,刷过牙就不疼了。”
盈先生悄悄从发帘的缝隙里看了何米一样,似乎是感知到‘两条腿不生气了’这个事实,他勉为其难地把鼻涕抽了回去,乖乖把嘴张开了一些,让何米把牙刷塞进去。
“不准咬,知道吗?”
何米一边恶狠狠地威胁对方,一边将牙刷在盈先生嘴里动来动去,牙膏泡沫很快铺满了盈先生的嘴,后者似乎因为满嘴奇怪的味道感到不满,于是拼命挪动了几下牙齿想要牙膏咽下去,可惜还没下口就被何米掐着下巴定在了原地。
何米丝毫不为所动,而是大力掐开盈先生的嘴,将那牙刷往他口腔的深处凑去:“别动,再动揍你了啊。”
盈先生委屈地皱紧了眉头,隐约又有泪水磅礴的趋势。
何米再也不敢说重话,只得像哄小孩一样哄他:“早就和你说过了,不要把什么东西都往嘴里放,勺子是不能吃的,砖头也不是乐事薯片,桌子更不是旺仔小馒头,你如果喜欢零食我可以去帮你买,但你下次要吃什么的时候要经过我的同意,知道吗?喂刚说完你就犯戒是不是?嘴巴张开,别咬牙刷!”
盈先生的犯罪动机被扼杀在了摇篮里,只得把上下颚张的更开,任由何米手里的牙刷深入内里,将他的后槽牙也细细刷了一遍。
何米刚想去拿个水杯接点水让盈先生漱口,谁知还没等转身,盈先生就“咕咚”一声把满嘴的牙膏泡咽了进去,随即便向何米抛出个挑衅的目光。
这眼神看的何米又气又笑:“我又没在漱口水里下毒,你那是什么表情?”
盈先生傲慢地扭过了头,何米也不再理他,转头就往浴室外走,还没走出两步就觉得颈间一重,原来盈先生又扑过来搭在自己身上,眼泪汪汪的一双眼正对着自己。
何米
啊啊根本气不起来,美色误国啊!
盈先生是在嘟囔着‘祖产’的过程中睡过去的。
何米被他勒的呼吸不畅,自然也没有多余的心思去关注其它,很快就进入了黑甜的梦乡。
夜深人静,钟摆在墙壁上发出轻而脆的撞响,时光随着钟摆的脚步悄悄流逝。
耀眼流光划过,盈先生突然从睡梦中醒了过来,他瞪大了眼,偏金的眼眸即使在暗夜中也有着夜明珠的光泽,他枕在床褥间呼吸湿腐的气息,脖颈间发出咔咔的声响。
他颇为缓慢地眨动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