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彰明二十一年入宫的。”
跟着卫奉国进入了监侍馆的正殿,文以宁才坐在一张圈椅上,耳边就听见卫奉国说了这句话。
监侍馆正殿陈设不同于偏殿,正中一张降香木案,两旁正是八张同质圈椅,椅背上雕的镂空花纹,一看就是出自名家手笔。两边厅房中各有几排书架,架上放着卷宗无数。
可是,就算周围摆放的东西再如何的稀松平常,文以宁的目光就是不可遏制地盯着卫奉国身下的那张床——
降香木案之后竟然放着一张看上去十分柔软舒坦的、的……床?
“您……在听吗?”
或许是文以宁的表情太过状况外,卫奉国的声音适时地将他拉回了现实。忍住心里种种奇怪的联想,文以宁重新摆出了一副“我在听”的认真表情,尽量将注意力集中到了卫奉国的脸上:
“你说,我听着呢。”
卫奉国摇摇头,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深深地吸了一口手中的烟卷,然后将烟熄灭。隔着烟雾缭绕,他重复了一遍自己刚才的话:
“我说,我是彰明二十一年入宫的。”
彰明二十一年?
这个年份文以宁不陌生,那年年末,和帝驾崩、遗诏上明明白白要章献皇后殉葬,张家的势力也在那年被连根拔出,所有和张家有牵连的人、事、物,也尽数从朝廷之中清算了出去,杀头的杀头,流放的流放,一片凄惨。
年末下了很大的一场雪,文以宁、他的同窗,还有妹妹文舒窈,和他父亲文太傅一同外出赏雪,看着京城郊外簌簌落下的雪花和寒梅,父亲只对他说了一句话。
那是一辈子讲究忠君爱国、不议论君上的文太傅唯一一次对主子议论纷纷,他说,陛下虽然生性软弱,但是到底给他的儿子留下了一个干净的朝廷。
干净?
当时已经无奈嫁给太子的文以宁嗤之以鼻,只要和权势沾边,朝廷里面永远都干净不了。
只是后来,文以宁没有想到的是——他爹为了让文景朝不再走上彰明朝的老路,竟然一把火烧了他们全家。
让他没有后顾之忧,也让旁人无法议论外戚干政。
最重要的,却还是那时,文太傅定然已经发现了什么,所以不惜用性命威胁他,威胁他也要做个忠君爱国的臣子、甚至是男妻。
臣的天是君,妻的天是夫,天不能塌、君命也不可违。
同样是那年,
还是太子的凌与枢带领锦朝三分之二的军队,联合在羽城驻守的白袍军,一举击溃了戎狄大戎国的防线,连克戎狄十余座城池、俘虏戎狄十二翟王。
虽然凌与枢凯旋归来的时候,迎接他的却是和帝驾崩、章献皇后殉葬,同胞弟弟凌与权出为顾氏宗亲、继承宁王位、改名顾诗心的消息。
而那年,
也是文以宁最后一次见到他的同窗,那人的母亲和文夫人是乳姐妹,父亲常年不在京中,于是自小就同文以宁一起长大,那年七夕,文舒窈去参加“喜蛛弄巧”的蜘蛛,还是同窗帮文舒窈抓的。
那人陪着凌与枢凯旋回京,没有留几日便再次离开,那以后他们就再也没有见过。
前尘往事如风,文以宁不能多想也不能回头,只叹了一口气道:
“那年,确实是发生了许多事,还不知道卫公公你为什么要入宫呢?”
太监入宫净身多半是十一二岁年纪,那时男童的声线还未发生变化、对*还只有懵懂的认识,可是端得眼前的卫奉国,若是彰明二十一年入宫,那么早就过了十一二岁这个数。
卫奉国笑了,眼中却是凌厉地闪过了一丝恨意:
“自然,不是咱家想入宫的,天下男子,如若不是被逼,又怎会心甘情愿挨那一刀?”
“难不成卫公公你有什么难言之……”
“师傅、太后,可不好了,宁王正朝这边过来呢,我编了数十个理由宁王都不相信,执意要进找师傅您,这、这您看怎么办?”
文以宁的话被小谢公公给打断了,小孩子匆匆忙忙跑进来,十分紧张地盯着卫奉国。这么三两句话,文以宁也知道自己此刻在这里对卫奉国是十二万分的不利,站起身来:
“既然如此,我还是先行告——”
“来不及了!”卫奉国却忽然起身来,一把抓着文以宁的手将文以宁整个人拉在了怀中,不等文以宁瞪大眼睛反抗,这个太监更是直接撕了他上身的衣衫,露出肩背处的肌肤来,更是伸手扯掉了文以宁的发带,长发散落开来。
“你——唔——”文以宁挣扎,指着卫奉国刚想要怒骂出口,却被卫奉国欺身上来狠狠地吻住,卫奉国的吻技一向高超,加之凌与枢同文以宁的*一直不是那么和谐,文以宁寥寥无几的经验很快就被卫奉国给击溃,只能虚软无力地靠在卫奉国怀里、任他予取予夺。
舌苔被细细卷着舔舐过,上颚敏感的凸起被对方的舌尖有意无意地搔刮着,心中凭空生出了一股空虚来,想要更多,理智却不断地警告着他不能、不能。
嘴唇被迫开合着、舌头渐渐不再是自己的,来不及咽下的津液顺着嘴角蜿蜒而下,从下巴上落在了裸-露的肌肤上,外面的夜风一吹,便是一阵冰凉。
凉冰冰的感觉落在小腹上,文以宁不禁缩了缩脖子、想要躲开——口水流了满身这样的事情他孩童时期都不曾做过,如今却要被一个太监这样猥亵?
恶心和不适翻上心头,但更多的是羞耻和害羞,文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