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末道:“师姐,你头发都快炸起来了。能梳梳再出门吗?”
洪斐冷冷道:“热的。我脑袋快冒烟了。”
颜止赶紧给她端水:“这天还热?小河都套秋裤了。”
洪斐沉默半响,轻声道:“我老板给我安排了个活儿,保一个什么电信集团的老总上雪山插旗,那人看着挺斯文,上到去却要我做他姘头,还摸我胸。”
两人听得心惊胆跳,小河问:“你把他打死了吗?”
洪斐横眉一竖:“我把他踹山沟里了,他穿的厚,没跌死。没死就算了,他老婆不干了,要我赔钱!”
“赔他姥姥的,”颜止站起来说,“我找他去。”
洪斐拉了他的手:“我老板帮我摆平了,不过....这活儿是干不下去啦。”
颜止叹了口气,他实在替洪斐发愁,师姐这火爆脾气,天天应对这些人是够难受的。
“那就别干了。弄口饭吃也不难,要不我把店面分一块出来,你卖个麻辣烫得了。”
洪斐拍拍他的手背,道:“甭担心,不行我到小区当保安去。”
颜止突然想起一事儿,道:“庆哥说过一阵要去西北,想找个保镖,你去挺合适。他喜欢胸大的,保证不会摸你。”
洪斐:“就是你那个开跑车的朋友吗?老金知道该发飙....诶,你是说我胸不够大吗?”
颜止:“你胸还行,不过腰粗了点,不太显。”
洪斐一巴掌拍在颜止头上,怒道:“就你这脑子和嘴巴之间没闸门的,还想泡妹妹?女孩都要被你气走了。”
何末在旁笑道:“师姐你错啦,石头爷可招人喜欢了。一天跟女朋友约会,一天跟男朋友约会,从不闲着。”
洪斐啐道:“什么女朋友男朋友的,乱死了。”
何末:“可不是吗,不是跟庆哥去玩儿,就是跟小满吃饭,简直男女通吃啊。”
洪斐皱眉:“老金不是让你远离那什么庆哥吗?你敢不听他的?”
颜止挑眉:“他一年来不了几次,你们别点炮,他能知道?”
洪斐笑道:“长出息咧,敢欺瞒我们老大。这庆哥挺能耐嘛....但师兄说的也有道理,你留点心眼。”
颜止沉默了一阵,轻声说:“我心里有数。”
如何末所说,颜止的生活果真过得左右逢源,热闹无比。他一边不紧不慢地追着小满,一边又来者不拒地跟韩庆混在一起。小满对他总是言笑晏晏的,但要往前一步却很艰难,有时在人多的地方能牵牵她的手,就够他兴奋好一阵子了。
这周末他带着小满去一个大楼的屋顶草坪看无声黑白电影。这段时间相处下来,他大概摸清了小满的喜好,女孩养尊处优的,对于奢华的事物早就习以为常,反而是一些小情小调能哄她开心。
颜止觉得电影挺好看,啤酒的价格还能接受,小满又兴致勃勃的样子,就感到自己离正常人生又近了一点。
“这里风好大,我有点冷了。”小满穿着白色无袖的裙子,刚喝了冰柚子汁,嘴唇粉润粉润的。颜止也是孑然一身的无袖t恤,实在没有多余的衣服给小满,于是他把小满的手窝在掌心里搓着,边道:“我给你要杯热水吧。”
小满:“不用了,你坐着,我靠一会儿。”
观众都随意坐草坪上,所以小满可以无所顾忌地倚在颜止的身上。她满足地说:“你真暖和。我爸爸说,身体暖和的都是心平气和的人,日子过好了,血液就畅通,所以身体就不会冷。”
颜止想了想,最近是过得挺顺遂的,这种日子他以前想也想不到。他轻声说:“你怕冷,是因为日子过不好吗?”
小满不作声。过了一会儿,她突然说:“下雨了。”
真下雨了,而且这天说翻脸就翻脸,几秒之内就撒泼似的下起了倾盘大雨。刚才还热热闹闹的人群不一会儿就作鸟兽散。
雨下得极大,又赶上周末,城里的道路很快就堵死了。路上的行人等不到出租车,索性就在雨里嬉闹起来。干坐在车里的人无聊之极,也自娱自乐地哼歌刷微信玩连连看或抠鼻屎......
颜止开着小满的林博坚尼,倒是一点都不着急。小满笑着说:“隔着玻璃看外面,也跟看无声电影差不多。雨下个没完,你说这电影得什么时候才散场?”
颜止不会文诌诌地回答,只好老实地说:“什么时候散场都无所谓,不过你的屏幕该清洗一下,我都想退票了。”
小满哈哈大笑:“你一会儿就着雨帮我洗吧,我一星期也开不了一天,懒得洗。”
颜止又很实在地“嗯”了一声。
小满心有所感,看着颜止道:“石头你这么好,怎么会没有女朋友.......把时间花在我身上。”
颜止:“我喜欢你啊,”他转头注视小满:“你能考虑跟我在一起吗?”
小满笑说:“不能。我早跟你说,我明年就要结婚了。”她看着颜止宽阔的肩膀,又道:“你不知道,我的是死婚姻,所以我们绝对没有可能的。”
颜止惊讶地问:“什么死婚姻?”
小满:“就是死都不能变的婚姻。我3岁那年,他12岁。他父亲送他去欧洲,走之前就跟我父母把婚事订下来了。你看过那种很狗血的古代的电视剧吗,如果他不幸没了,我就是跟一只公鸡拜堂,也要嫁进他们家的。”
颜止:“.......”
小满又说:“那时候我太小了,什么都不懂。他就不一样了,反应特别激烈,反抗他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