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守卫一脸悲痛,直直地跪在了陈元帅面前:“元帅,末将和严参将原是奉殿下命令去引爆火石,虽不辱使命完成,不曾想遭遇枭族后行兵马,严参将为救末将,竟以一己之力抵抗百来敌将,后虽逃出,但也力竭伤重而亡了!”
说到最后,声音之中已带了一丝哽咽,双目微红,几欲悲泣,一旁的朱将军听的悲痛异常,立即上前想去扶严参将尸体下马,被陈元帅喝止。
“朱将军,你先去告知众兵将准备祭奠严参将及今日死去的兄弟,剩下的事本帅自会安排。”
朱将军面露不解:“元帅,为何如此着急?”
“死者为大,入土为安,京城离此千里之遥,回去也不知几何,不如先替严参将在此办了吧。”
朱将军一想也是,若他日自己战死沙场,恐怕交到家人手中的也只是一捧骨灰了。
朱将军离开后,陈元帅让两旁的小兵将严参将的尸体搬下,蒙了白布,并下令任何人不得打扰死者后才拖着沉重的步伐回去,经过安熙宁身边时,安熙宁向他递了个感激地眼神,陈元帅几不可闻地叹息一声走了开去。
子画站在安熙宁身边,与他并肩往回走去,掀开帘帐时问道:“当日截枭族粮草时,你身陷险境,可是严参将所为?”
安熙宁摸下鼻子:“不错,确实是他所为,他是我二皇兄那边的人,当日我初入北营便要给我下马威,如今也算新仇旧恨一起报。”
子画叹息:“都说皇家无情,为一把皇椅竟能骨肉相残,此之这战场,更要凶残万分。”
“不错,皇位之争,就是没有硝烟的战争,从来都是一将功成万骨枯,宫殿之上至高的权利从来都是用鲜血染就,谁都不能免除。”
子画转眼看他:“那你呢,可也会贪图那皇权宝座?”
安熙宁将子画圈在怀中,在他耳边低声笑道:“我啊,今生有你就满足了,皇权宝座又哪及子画的半澜秋波。”
子画耳垂透出薄粉,这人真是,总是在说正事时突然加几句甜言蜜语,让他猝不及防之下乱了心跳。
抬手给了安熙宁一下,子画佯怒道:“跟你说正经的,不要跟我扯什么乱七八糟的。”
安熙宁委屈:“我说的可都是正经话,哪有什么乱七八糟,在我心中,没有什么比子画你更正经的事了。”
子画横他一眼:“你就是拿这张嘴去哄小姑娘的?”
安熙宁大呼冤枉:“哪有什么小姑娘,除了子画你,我心里可装不下任何一个人了,好听的话也只说给你听,你还这么冤枉我,简直……”
“简直什么?”
“没,没,没,我哪敢有什么。”安熙宁做狗腿状,终于将子画给哄开心了,默默擦了把冷汗,他怎么觉得这一世的子画越来越难搞定了呢?
小狼看着相拥的两人,自觉被冷落了,不甘心地围在两人的脚边打转,嘴里发出抗议之声,烦的安熙宁想把他打包扔到帐外去。
但事实上,他还没将小狼推出帐外时,子画已经将他推出了怀抱,转身将小狼抱在了怀里。
看着小狼一脸被顺毛的舒服样,还用得意的小眼神看着自己,安熙宁简直要抓狂,苦着脸去看子画,眼里写满了求安慰。
子画忍笑,背对着他将小狼放在凳上:“你上次在狼王面前说只要打了胜仗,就要厚礼相谢,如今也算得偿所愿,你打算什么时候去感谢狼王他们?我也好将小狼带去跟他们聚聚。”
安熙宁不假思索道:“择日不如撞日,明天我们就去吧,只是要送什么礼呢?”
子画看他,眼中带了点柔情:“既然是送给狼族,还有什么比肉更适合的?”
“对,”安熙宁趁机上前,在子画脸上啾了一口,“子画你真是太聪明了。”
子画瞪他一眼不说话,任他自个在那里傻笑。
第二天一早,安熙宁便拖家带口地出发了,山岙那里是不能去了,那儿堆满了枭族的尸体,夏军的士兵正在那里打扫,因而要找到狼王它们,他们还需要靠子画怀中的小家伙。
小狼果然不负他们所望,在树林里兜兜转转几圈后,又嚎叫了几声,虽然小声音里稚嫩的不得了,但总算没有破音,还将狼群给引了来。
小狼一见自己的父母,立马撒着腿跑了上去,一会围着母狼打转,一会又跟自家兄弟抱成了一团。
安熙宁将马上的一袋肉全部拿下来给了狼群,看着平时威风凛凛的狼王此时也如孩子般跟人抢食,他不禁乐而开笑。
饱餐一顿后,狼群纷纷散去,只剩下狼王一家,子画本就有意让小狼与家人团聚一天,因而也不急着离开,找了块干净的石头坐了下来。
狼王见状,甩甩尾巴走了过来,眼神高傲地看他一眼,示意他们跟自己来,子画与安熙宁自是无可无不可,当即就跟着去了。
穿过几条羊肠小道,又通过一个山洞后,眼前豁然开朗,四周的温度蓦然升高,眼前绿草如茵,花香扑鼻,与外面根本是两个世界。
再向里走,眼前出现一潭温泉,泉上热气蒸腾,飘飘渺渺间如置身仙境,鼻尖萦绕着一团湿气以及硫磺的味道,不难闻,却被几只狼所不喜。
安熙宁见狼王一家躲得远远地在外围的草地上躺下嬉戏,不由大叹暴殄天物,但自己也没下去泡澡,毕竟旁边还有个子画,他怕会被当流氓。
但如果能和子画一起洗个鸳鸯浴……
安熙宁□□地笑了起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