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说来听听。”
“回大王子,这山岙四面环山,除了此处无其他通道,那夏军进来就是寻了条死路,就算里面有埋伏,又能埋伏在哪,若说山上有夏军会乱箭扫设,我要顾及他们自己的将领,尤其是他们的五皇子还在里面,况且我军还占优势,强行碾压也无不可。”
“连将军,兵不厌诈,小心驶得万年船啊!”军师在一旁急道。
“打仗就是要流血牺牲,总是畏畏缩缩能有什么出息,况且依末将所见,那夏军就是在虚张声势,大唱空城计,好让我们以为里面有埋伏,不敢进去杀他们。”
史杰那哈哈大笑,拍着青年的肩膀道:“连将军不愧是我枭族的勇士,果然有胆识,有见地,没错,那帮夏朝的小子一定是在唱空城计,本王子又怎么能上当,就此放过他们呢。”
话音刚落,就听对面的夏朝皇子叫嚣起来:“枭族的孬种们,不敢进来了吧,本殿下就说,以你们的老鼠胆儿又怎么敢进来?本殿大发慈悲的告诉你们,我们可是在这里设了埋伏的,你们要是敢进来,必让你们死无葬身之地。”
“哼,”被如此挑衅,史杰那气的发抖,“竖子,今儿个本王子就替你老子教教你怎么做人,都给我上!”
“杀!”一声怒吼,震的山岙里都晃动起来,马蹄声回荡在山间,声势浩大。
在枭族军队进入一半时,山间响起爆破之声,随之而来的是整个山林的震颤,如地龙翻身,让人恐惧。
“不好!”枭族军师惊惧之下抬头去看入口方向,只见那里已被巨石所堵,接连而下的石块夹杂着大量的灰土从山上滚下,一些躲避不及的士兵被砸中,顿时便软在地上不省人事。
史杰那也发现了变故,怒火攻心之下去看远处的安熙宁,只见他挑眉而笑道:“史杰那,本殿下已经好心提醒过你了,这里面设有陷阱,你怎么就不听呢,简直枉费本殿下的良苦用心。”
史杰那简直要咬碎一口银牙:“无耻小人!”
“啧啧,你可不要污蔑了好人,两军交战,本殿下还好心提醒过你,怎么就是小人了?你可不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我呸!夏朝小子,今日本王子就算走不出这绝谷,也要拉你做垫背的!”
“呵,那就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弓箭手,给本殿上!”
安熙宁身后的士兵有序而出,拉起手中的弓箭,纷纷向敌人射去,与此同时,四周的崖壁上突然现出夏朝士兵,五人操纵一架巨弩,万箭齐发,向枭族部队射去。
史杰那原想去杀了安熙宁,无奈乱箭如雨而下,他左右招架,根本无暇他顾,身边的士兵一个个倒下,护在自己身边的人越来越少,他露出的破绽也越来越多。
安熙宁从背后抽出三支箭,上弦拉弓,箭头对准了史杰那的胸口,一箭三发,携着破空之声而去。
史杰那躲过两箭,终是被最后一箭射中心脏,捂胸跪下。这一瞬间,安熙宁仿佛看到上一世的自己,也是这样一箭穿胸而过,夺了他的生命,只是他是幸运的,能重来一次,而史杰那,永远不会有这个机会。
安熙宁放下手中的弯弓,冷眼看着面前单方面的虐杀,心内却无一丝波澜。
弓箭用尽之时,在场还站着的枭族士兵已所剩无几,在夏军冲出来将他们包围时,纷纷放下了手中武器举手投降。
安熙宁走到史杰那的尸体前,一个枭雄就如此陨落确实让人可惜,但自古以来就是成王败寇,况且能死在战场上,也算是死得其所。
“来人,将枭族大王子的尸体带回军营。”
“是。”
林子里,严参将心绪难平,牵着马就要下山:“任守卫,如今任务已经完成,你我是否立即赶回军营复命为好。”
任守卫盯着他半晌,直将他看的头皮发麻才道:“严参将何必如此着急,好不容易出来一趟,不多逍遥一会儿怎么对得起自己。”
“任守卫!”严参将怒喝,“你我身为朝廷命官,理应为国出力,死而后已,如今又正值战事,怎能游荡在外,不思报效?”
“好好好,”任守卫击掌连道三个好,“严参将果然大仁大义,就不知你这份忠心到底忠的是哪一家。”
严参将变了脸色:“你这话是何意思,本将忠的当然是当今天子,任守卫,你可不要在此胡言乱语,含血喷人。”
“是否是含血喷人,严参将你自己心中有数,本来太子念你是个将才,还想饶你一命,但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动了歪主意要害五殿下的性命。”
“你,你胡说什么!”
“哼,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了,”任守卫从怀中拿出一包药扔在严参将面前,“这就是从你帐中搜出的mí_yào,你当初将它下在殿下的里衣之中,让他在截枭族粮草时毒发,差点死在史君明手里,你还要狡辩?”
严参将此时已是面如死灰,他刚过不惑之年,但从军已近二十五载,从一个毫无背景的毛头小兵,一步步走到如今的参将,其中的九死一生只有自己明白。
但和他一样的名门之后,只因为有所谓的贵族血统,却能轻易地平步青云,甚至抢占他的军功,踩着他用生命打下来的胜利去皇帝面前邀功行赏,他不甘心,他又怎能甘心?!
于是在二皇子找上门来,许给他高官厚禄时,他动心了,与其一辈子不为人所知,在副将的位置上庸碌一生,不如豁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