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醒来时,安熙宁只觉得从未有过的舒爽,鼻尖萦绕着熟悉且眷恋的气息,怀中也有似曾相识的触感。
一切就像回到上一世,他与子画恩爱缠绵时的场景。
子画?!安熙宁瞬时清醒,想睁眼去确认,又恐是梦一场,更怕怀中人非子画,如果是后者,安熙宁觉得自己可以以死谢罪了,保了这么多年的清白之身竟然会在糊里糊涂中毁于一旦。
但怀中人又是如此的真实,如此的熟悉,除了子画他做不了他想,更何况昨日子画就在自己身边……
温热的呼吸喷洒在耳边,搅的安熙宁心痒难耐,偷偷掀起一条缝来看,从轻闭的眼,到挺翘的鼻子,最后停在润泽的唇上,不是他的子画又会是谁。
安熙宁狂喜,双手不自觉地又搂紧了点,从昨日开始的不真实感全都被怀中温热的躯体所打败,这是真的子画,他真的又回到了自己身边,不是在做梦。
安熙宁鼻尖发涩,几欲落泪,强忍着才没抛了男儿尊严。
怀中人眼睫微动了下,这是要醒来的征兆?安熙宁立即僵硬了身体,待会怎么跟子画解释现在的情况,说自己是情难自禁?会被子画当成登徒子吧,这可怎么办才好?
索性闭了眼装睡,但眼睛看不到,触感却更加灵敏,安熙宁此时才后知后觉地发现他不但双手抱着子画,竟连双腿都缠在了他的身上,虽然便宜是占了,但死的应该也会更惨吧……
正胡思乱想间,子画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还想装睡?本仙知道你已醒了。”
安熙宁本想再挣扎下,但又怕子画不高兴,只好睁了眼,冲着他讨好的笑,像只大型犬似的。
子画一双波澜不惊的眸子盯着安熙宁,道:“既然醒了,能否先从本仙身上下去?”
他这句话说的平淡,但听到有心人耳里就完全变了味,更何况是本就心思不纯的安熙宁,当场就想入非非起来。
身体最是诚实,这边的安熙宁心思刚一动,那边某个尴尬的地方便有了反应,两人本就贴的近,子画就算再不通人情也知道发生了什么,顿时一张脸便红了个透,转头表情吃惊地看他:“安熙宁!”
安熙宁又如何不知自身的变化,他此时想死的心都有了,怎么能在此时做出如此丢人的反应,如果子画将他当成随时随地都能发情的流氓怎么办,可他真的很冤好吗?任哪个正常男人和自己朝思暮想的爱人身体紧贴,四肢交缠在一起都会有反应的,他又不是太监。
更何况现在还是早上,你能指望一头饿了二十年的狼能矜持到哪里去?
“子,子画,你听我解释,我不,不……”
安熙宁结结巴巴,还未解释完便被子画冷冷打断:“解释什么?还不快从本仙身上下去!”
“好,好!”安熙宁忙不迭点头,手脚并用地准备从子画身上下来,奈何经过一晚,两人的衣服都被弄得一团乱,不是子画勾到他的衣服就是他的衣服被子画压了,推推搡搡间总免不了一番肢体碰触,等真正起来时已过了小半天,两人都是气喘吁吁,神色尴尬。
安熙宁其实心里乐的要命,但还是装出一副纯情歉疚的样子:“子画,我刚才真不是故意的。”
子画不理他,自顾自地收拾着衣衫,显然是在生气,安熙宁头痛,上辈子怎么就没发现子画竟有这么别扭的时候。
见子画一直低着头跟衣服较劲,安熙宁厚着脸皮走上前去替他理带子:“子画,你可是我的救命恩人,一定要留下来让我好好报答你。”
子画原不想他帮忙,但听了他的话就改了主意:“你想怎么报答?”
安熙宁欣喜地抬头:“子画想让我怎么报答我就怎么报答。”以身相许都没问题,当然这句话他只敢在心里说。
“真的?”
“当然是真的,我可以对天发誓!”
安熙宁说着便举了手要罚愿,被子画拦了下来:“鬼神之事,岂可儿戏。”
安熙宁跨了脸,委屈兮兮道:“子画,我不是在做戏,我是认真的,认真要报答你,认真要对你好。”
子画心里流过暖流,面上却不显,拂了衣袖道:“这世间男子都如你这般油嘴滑舌?”
安熙宁也不辩解,只是认真回道:“别的男子我不知道,但我对子画说的都是字字真心。”
“是否真心,可不是你现在说了就算的。”
“只要子画肯给我机会,我就会用我这辈子去证明。”
许是安熙宁的目光太过殷切,子画竟无言以对,只好抬步向洞外走去:“天色不早,我们还是快回营吧。”
这是答应了?安熙宁狂喜,他竟未料到子画会如此轻易松口。
“还不快走?”
洞口的子画站在踏炎身边,侧身抬眸望他,琉璃般的眼珠在日光反射下印出一片的璀璨,让安熙宁有一种莫名的感动。
终于,又能在一起了……
两人并肩出了山洞,经过昨夜的一场大雨,空气中的灰尘似都被冲刷干净,充斥在鼻间的皆是草木清新自然的味道,带着雨后的湿润。
安熙宁的衣服下摆被花叶上的露水沾湿,沁进衣服里,冰凉的一片,早上温度又低,确实有些难熬,反观子画这边,却是一片干爽,让安熙宁表关心的机会都没有,真是让人不爽。
“子画,林间湿气大,要不我们坐马快点回营吧,也免得陈元帅担心。”
子画看着挨自己越来越近的人,语气淡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