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简铭爵那个蠢货王八蛋,是他把人弄死了我就没碰过麦允良。”
“我真的没碰那个年轻男人,我对那人又不敢兴趣我碰他做什么?我已经结婚我是正经的商人,我的丈夫是简铭勋董事长我们夫妇感情恩爱,我丈夫身体不好生着病还在疗养院里躺着,我还需要去照顾他,我怎么可能和外面别的男人扯上不正当关系?我不需要去警局我什么都没做!”
“那天我……我根本就没有想去那间酒店,是简铭爵打电话约我去的,他诳我,他骗我去的。”
薛谦在关键问题上打断:“他怎么诳你去?”
赵绮凤朱唇颤抖,牙齿上都沾满口红,凌厉怨怒的表情挺吓人的:“我接到他一个电话,他说有我想见的人,我才去的……早知是个圈套我根本就不会去!”
薛谦一挑眉,很感兴趣:“他怎么说的?有你想见的什么人?”
“肯定是他……”赵绮凤两条手臂开始抖,一瞬间突然也开窍了生出灵感,察觉这里面蹊跷,“肯定是那个人他想要整我,他报复我!薛警官你来调查我,还不如直接去调查那位严先生。”
“哪位严先生?”薛谦歪头眯起眼琢磨,难道我昨晚刚见过的那位?
赵绮凤杏眼圆睁,黑金色眼线在眼眶上跃动挣扎,歇斯底里恨道:“宝鼎集团分公司的老板严逍,电话里说他在酒店房间等我,就是骗我的,八成就是他一手搞的鬼你们怎么不去查他!”
赵绮凤知道她这趟警局审讯室谈话是免不了的,她毕竟沾了一身麦允良的血,还有她在酒店房间留下的唾液指纹,在那无比混乱惊惧的场面下她来不及销毁任何不在场证据。但她不甘心,临死一定还得拉个垫背的,背着抱着一齐灭,凭什么就老娘倒霉吃官司?相关人物一个也甭想逃脱牵连。
薛谦在起身之前,面无表情地在他笔记本上写下“严”字,还郑重其事勾了个大圈,钢笔力道直戳纸背,不太结实的笔记本纸都给戳漏了。
警员将赵女士请上警车带回局里详细问话,薛队长临走不忘吩咐:“去楼上衣帽间找那件大衣和鞋,带走化验。”
薛谦坐在自己亲驾的那辆车内,迎着车窗外扑面而来的烈风,以车载电脑迅速抓出目标人物资料,对他副手说:“赶紧查查查这个严总!
“身份证大名是严逍,二十八岁,本市南郊回马镇武平村户籍,先别打草惊蛇,先搜集充分证据再抓人。这些人一个比一个难啃,都是硬货,但凡涉案都不会轻易认账的!”
……
春日烈风中飞车赶回别墅,严小刀那时握方向盘的手都在抖。
这一趟回家没人跟踪他。他想,事情都到了这个地步,对方应该也觉着,已经没必要再跟踪,一切可以明着摆上台面真刀真枪。
他打开电控大门驶入前院时,出于习惯仍往楼上露台方向望了一眼,孤独的鹅掌枫与前院的山茶树隔楼相望,露台上哪还会有什么人等他?卧室窗内一片黯淡,一盏小灯都没有为他开启。
他从熊爷和三娘中间生硬地挤过去,挤不过去就直接伸开长腿跨过,上楼。主子大爷一脸冷酷对两位宠妾的毛都没沾就走,惹得两只熊玩意儿充满失落感地一路嗷嗷追到主卧门口,却最终被一扇沉重的大门挡在走廊。
凌先生今天这个钟点竟没有弹琴,也可能刚弹累了正歇着。
凌河在昏暗没开灯的沙发上低头把玩着什么。半长的头发帘恰到好处地垂下,遮出个美人犹抱琵琶的光影效果,半边细润斜长的眼露出来,眼尾云山雾罩。
凌河手里捏的,正是那只“八万”骨牌。他估摸严先生再看见这张牌也没印象了,他一直还留着,偶尔拿出来捏一捏揉一揉,想象自己揉的是严小刀的脸、严小刀的鼻子,已经把这张长方形牌的棱角都磨圆了。
今晚最后一夜,想再多看小刀一眼,夜半时分再悄悄离开吧。
凌河把骨牌放在鼻子下闻了闻,然后咬在嘴里,回忆严小刀装得一脸浪荡登徒子表情却将这张牌塞到他唇间的有趣情形。二人那时眉来眼去十分默契,凌河自顾自抽风似的笑了。
他这时听见大门口动静,狗扑人、人上楼、熊爷三娘一路追逐某人脚步这一连串急促声音逼向卧室门口。凌河下意识飞速藏牌,将骨牌塞进身后沙发缝隙的同时严小刀推门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