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大富说了两次,见扳不回来,也便由他去了。
然而惹遍了江南,郝伍少独独没有惹一个韩轻嗣。
韩轻嗣于他而言,远远不止是一个侍卫小厮这般简单。
郝家兄姐只知一味溺爱,郝伍少嫌上太学读书太累,众人便由他在家中歇着,教育的职责只得落到了韩轻嗣头上。
韩轻嗣练完了剑,擦去汗水进屋勘查郝伍少的情况:“《孟子》看完了没有?”
郝伍少撇了撇嘴:“……看了一部分。”
韩轻嗣蹙眉:“哪一部分?”
郝伍少眨眨眼:“……书名。”
韩轻嗣:“……”
尔后郝伍少以韩轻嗣偷偷帮他买龙阳□为条件,答应将这些儒家典籍背出来。
大约是人有所短,必有所长。郝伍少身子不好,脑子却是灵光的很,背起书来一目十行过目不忘,一个时辰就将《孟子》背完了。
郝贰文心血来潮要检查,郝伍少突击了一日,引经据典对答如流,直教郝贰文大为惊喜。
而然这些不用心学的东西,记了三日也便统统抛到脑后忘光了。郝伍少的长项是短时强记,以他的话来说:“脑子应该空出来装更多有用的精华,而不是这些枯燥乏味的糟糠。”
还好此话不叫郝贰文听见,若是他瞧见郝伍少手中《谷梁春秋》皮下的《裤里春秋》,只怕是要呕血身亡。
郝伍少长到十三岁之后逐渐懂起事来,对兄长恭敬顺从了不少,也不再如此任性。只是油嘴滑舌、拈花惹草的毛病愈演愈烈,端的令郝大富头疼不已。
私下里郝大富也曾问过他:“你当真对姑娘不动心?你究竟是为何喜好龙阳?”
郝伍少静了片刻,如实道:“当年我病的快死之时,只觉四处是寒冬腊月,严寒刺骨。虽说我醒不过来,意识却是有的。有个人将我的手脚揽入怀中,我觉察的到他搂着我。那种有力的感觉与胸口的温暖,只有……”他一人给的了。
郝大富当他不知是谁,只是贪恋上男子的温暖,叹了口气不再说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