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十几岁时既幼稚又崇高的理想足可以堆满好几口大水缸。不过真是造化弄人啊,谁能猜到自己最后竟在黑社会找到了出路呢。
说说天然卷吧!据土方所见,坂田银时不但成绩不好也从不刻苦钻研学业,他特别喜欢靠窗子的座位,总是坐在教室最后一排的角落里,扭头望着窗外发愣。他从那时起,似乎就刻意和周围的同学保持距离,但大家却都不排斥他,私下里还时常称赞他的某些行为,“坂田那家伙很可靠呀!就是嘴巴很讨厌啦,不过习惯了也没什么。”“和他说什么事,他都会帮你呀,很有安全感”周围诸如此类的评价时不时便灌入土方的耳朵。具体事件,比如坂田银时很少和别人正经说话,总是一脸散漫的表情说“烦死啦,我才不要管呢”“什么呀,我没空啊”“不去,你自己去排队买喽”表面上一副拒人千里的姿态,背地里却悄悄将别人拜托的事做好,然后不动声色,完全装作不知道。久而久之,同学们慢慢发现并习惯了他这一特点,便不主动给和他套近乎,不过班里参加任何活动也绝不将他落下。他本人也十分满意这种状态,国中三年一直如此。
若不是在剑道社有突出表现,土方在学校老师眼里真个不起眼的学生,什么脸长得帅,受女生欢迎……这些可不纳入老师高看一眼的范畴。毕竟家人不在东京,他不能给寄住的伯父家添麻烦,在学校里刻意保持低调,不愿意出风头,除非遇上实在忍无可忍的事,不然他不会主动挑事,又因同学差不多都知道他是剑道社的主将,没事也不大敢招惹他,三年下来,过得还算太平。坂田银时则在老师眼里就是不折不扣的差生,上课打瞌睡,又不按时交作业,成绩差,时有翘课行为,统统都是劣迹,尽管他还没有犯过必须接受处分而影响毕业的错误,但始终不受老师待见是事实。
噢,想到了一件重要的事!
记得是二年级吧,夏天最后一次游泳课。土方将游泳帽落在了更衣室,只好报告体育老师,返回去取。坂田银时似乎因为来晚了,那会儿正在那儿换衣服,土方“乓”一推门,两人瞬间都傻了。
“喂!你干嘛?!”坂田银时虽喊了一声,但却不忙着遮挡身子,慢悠悠抖了抖手里的游泳裤。或许他认为同样是男生,光溜溜也没啥可奇怪。事实也是如此。
“我、我我——”意识到自己结巴了,土方赶忙吞咽口水,“来拿泳帽!”自己惊慌得真有点莫名其妙。
坂田银时“噢”了一声,点点头,抬起一条腿,慢悠悠往游泳裤一只裤管里伸。
“你迟到了!还不快点出去,当心挨骂!”见他漫不经心的样子,土方替他着急。
“啊,挨罚站在池子边正好嘛,反正我不打算下水。”
“啊?”土方一时没反应过来,过了几秒才想起,这家伙是天生厌恶游泳这项运动还是怎么的,这么多节游泳课下来他一直没学会,不时请假就是旷课,或者像现在这样故意迟到挨罚,总之就是不想下池子。
发现土方下垂的视线正落在自己下身,坂田银时歪嘴贼笑,他顿时直起身子,双手叉腰。“看什么呀,它本来没有这么小哦,不过被你看得害羞了,这才缩起来的。”
“呸!”土方脸上一阵青着白,“我、我才没看!谁要看那么讨厌的东西!”他抓起泳帽,故意生气地恶狠狠阖上柜门,铁柜“咣”一声。他企图通过噪音掩饰自己的面红耳赤。临出门时,似乎听到了坂田银时的轻声窃笑。那家伙在嘲弄自己,一定是!土方认为坂田银时当时的言行是成心羞辱耍弄他来着,因此直到放暑假都没再同他讲话。
蠢死了,蠢死了!一根烟燃尽,忆起当时的细节,土方仍会面红耳赤,不禁双手掩面,但原因却不同于当年。他是后悔得面红耳赤。其实那之后没过多久,他就发现自己已不再生天然卷的气,甚至盼望暑假快点过完,回到学校那家伙会像以前一样招惹自己,不然他会感到有些寂寞。
当年在学校的更衣室里,土方只是无意识将视线转到他的下半身,不是有意要盯着看,但被他那么一戏谑,反而多瞅了几眼。想起天然卷彼时那几根弱不禁风的耻毛,他的心脏便一阵怦怦跳动。真后悔当时没那么做!对……对,或许那时就该那样的,若换做此时,他铁定会一把抓过天然卷的泳裤扔在一边,再把他按在柜子上,然后再……亲亲他?他的反应会不会和现在一样,情不自禁搂住自己的脖子?太后悔了!当年怎么就没那么做?为此旷一节课又算得了什么!
事到如今,他多少弄懂了坂田银时当时的行为并非故意令他难堪而是……诱惑?说不定他早在当时就对自己有那种意思,土方又是一阵心跳,真的吗?那家伙真的抱有如此期待,那为什么不早点说明呢?嗨,肯定猜不出自己持有怎样的想法嘛!彼时的自己委实没有往哪方面想过......等等,当年天然卷不是和自己年纪差不多,不过十四五,他怎么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