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完全否认会适得其反,他改用避重逐轻策略,好在徐灿心思单纯,就这么被他糊弄过去。孟想手心冒汗,酒也吓醒了,庆幸补漏及时,否则自己就成了卖友小人,今后无颜再见江东父老。
然而他只知徐灿天真烂漫,忘记身边还有只心眼多多的小狐狸,是夜顾翼在被窝里升堂审案,软硬兼施地逼他招供。孟想原以义气为重,怎奈笨口拙舌挡不住老婆机巧贵速地套话,破绽越露越多,最后只得如实招供。听说熊胖除徐灿外还别有外室,顾翼怒道:“这人还真是个花心大萝卜啊,我最讨厌这种自命fēng_liú,妄图左拥右抱的家伙了,简直是文章翻版嘛,这种人不绝交,是要留着过年吗?”
孟想不敢跟他提这件事,既是为朋友遮丑也是怕给自己添乱,支吾道:“他是做得不对,可我看他对徐灿林畅都挺真心的,可能真是迫不得已……”
顾翼冷笑:“真心?我看他只是满足个人贪欲,真心埋在地下还没发芽呢。”
“嘿嘿~”
“嘿个头呀,包庇人渣,还为他辩护,你该不会跟他是一路人吧?”
孟想爬起来大呼冤枉:“我怎么会跟他是一路人呢,为这事我不知和他吵过多少回,绝交都翻来覆去闹过好几次了,可是没办法,他这点习气是娘胎里带出来的,打死改不掉,就跟歪脖子树一样没法矫正。换成其他人我肯定不理了,可他毕竟是我十几年的好朋友,在我困难时帮过我很多忙,我不能不记恩啊。他在爱情问题上犯了错误,但在友情方面没有对不起我,站在朋友的立场看,我只能劝导他。有道是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察则无徒,为人处世应该宽以待人,要是因为他劈腿就跟他断绝朋友关系,未免太偏激了。我之所以没告诉你,就是不想你对我产生误解,以为我是故意替他隐瞒,协助他欺骗别人,那对我来说可是不白之冤啊,如果你为此逼我跟他绝交,我就更是狗钻篱笆,两头受夹了。”
顾翼顺手拧他一下:“行了行了,罗里吧嗦,说穿了还不是在为自己找理由,我不是控制欲强的人,不干涉你交友,你舍不得你的好哥们愿意帮他捡烂摊子我也不拦着,但是等将来出了事,你被连累得左右不是人的时候,我非但不会帮你,还要站在一旁尽情看笑话,看你们这对狐朋狗友怎么收场。”
他说完翻身睡觉,将棉被裹得紧紧的,孟想想掀开一条缝也不能,无奈之下另外找了床被子,谁知刚睡下顾翼就使劲朝他这边挤,让一分,他就进一分,没几下便将他挤落床下。孟想知道他存心整人,气得一蹦而起,凶巴巴吼叫:“想挑事吗?惯得你脾气了!”
顾翼左手支头冷艳微笑:“你不是刚说为人处世应该宽以待人吗?这点气量都没有啊?我今晚就想睡个滚筒觉,你嫌挤上我脚底下睡去。”
孟想被他呛得做不得声,他现在爱他疼他,也就有些让他怕他,一式一样贯彻了成都男人的耙耳朵主义,真个抱着棉被蜷到床角。可是顾翼安心得寸进尺,竟变本加厉地将右脚丫按到他脸上,脚趾直接往他嘴里送。孟想火冒三丈,抓住他的脚狂挠脚心,痒得他乱踢乱笑,再顺势从被窝底下钻进去牢牢压住,咬着牙笑骂:“小浪蹄子,叫你不老实。”
顾翼刻薄顶嘴:“我就不老实怎么了?天气很快热起来了,我正寻思给你做顶绿帽子遮遮荫呢,反正你觉得劈腿很正常,那就别搞双标,自个儿也来尝尝当冤大头的滋味。”
他的尖牙利爪好像天生是为孟想准备的,叫他又爱又恨哭笑不得,捏着他的脸蛋说:“你当真是个难缠的主儿啊,要是女的,肯定是个逼男人喝洗脚水的泼妇。”
顾翼被他的脑洞逗笑:“泼妇怎么了,你还指望我逆来顺受三从四德啊?这念头你只能做梦时想一想,还要小心别说梦话叫我听见,不然~哼哼~”
“不然怎样?难不成你还想谋杀亲夫?”
“呵呵,杀了多可惜,去商店随便买根按、摩、棒也得几千上万呢,您说是不是?”
顾翼妖里妖气打拉结合,孟想被挑逗得浑身燥热,忍不住要做法降妖,扯开睡裤掏出硬邦邦的玩意儿在他肚皮上敲打两下。
“按、摩、棒?老子这可是金箍棒,看不捅得你这只狐狸精哭爹叫娘!”
第46章 教学
有跟山根亮平的协议在, 他们每周仍会去他的画室当模特, 这天顾翼要和父亲去区役所办事,忙完再上画室与孟想会合。孟想看表花眼, 提前一个多小时来到画室,山根亮太还没到, 管理员请他在一楼会客厅喝茶休息。孟想枯坐无聊,心想来过这里许多次, 尚未好好参观,此时无人,何不四处逛逛,兴许还能观赏到山根亮平未面世的作品。
他趁管理员离开,悄悄溜到二楼,这一层不像底楼完全开放, 有几个封闭的房间他一直没进去过,八成就是存放画作的仓库。他来到走廊最尽头的一道门, 试着拧开门把, 明亮的光线自门缝里泼盆而出,门后的房间宽敞凌乱,遍地散落白底黑线的草稿纸,墙边层层叠叠堆放着未完成的画作, 孟想晃眼一看,画面上都是两个赤、裸纠缠的男人,赫然就是他和顾翼做、爱的场景,看来都是山根亮太废弃的“绯の四季”的半成品。
仔细观看, 每幅画都以顾翼为中心,对他的面部和肢体乃至隐秘部位都做了细腻描绘,纤毫毕显地表现出每一个微妙情绪,美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