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个人则白色僧袍整齐穿在身上,就下方衣摆处撩到了一边。他两臂都紧紧锢着面前跨坐.在身上的狐妖,眼眸里光芒慑人,盯着狐妖,仿佛要将对方拆吃入腹。
许从一低掩着眼帘,手臂发軟,无力地挂在乜偃脖子上,他脖子微微转了一转,眼睛往下方看,嘴角似乎扯了一下,像是在笑,他缓缓掀起眼帘,直对上乜偃侵略锐利的视线,他悠悠一笑,在对方忽然的一愣中,手腕一动,就将快速幻化出来的一把短匕狠狠插.进了乜偃身体里。
骤然而来的钝痛令乜偃当即变了脸色,他扬起手就要往许从一身上拍,在掌心快碰到许从一赤.裸的身体时,忽然转了道,于是这一掌拍向了虚无的空中,嗙一声炸响,寺庙一面墙壁出现一个巨大的窟窿,寒风呼啸进来,裸着半身的许从一打了个寒颤。
他似笑非笑瞧着乜偃,下一刻把短匕抜了出来,鲜血霎时狂涌,许从一另一手抓着乜偃肩膀,从他身上下来,他退到后面,将衣襟拢好,居高临下注目乜偃。
因为在修炼中,这一刀直接乱了乜偃体內运行的气息,他噗一声,弯腰就呕出一大口鲜血。
“这不会是第一次,也不会是最后一次。”许从一迎光站着,眼底跳跃着一簇燃烧的名为恨意的火光。
乜偃一手撑在地上,体內气息混乱蹿动,嗓子里一阵发腥的铁锈味,他紧闭着唇,将又涌上喉头的鲜血给强行咽下去。
后肩上的伤在潺潺流着鲜血,乜偃即刻施了小法术,暂时令鲜血停止流动。
他望向许从一,眼眸深处一片深暗幽邃。
许从一扯开唇角,像是在笑乜偃,也像是在笑自己,他收回掌中的短匕,理好衣襟,转身就跨出门槛。结界仍旧存在,哪怕乜偃此时受伤严重,依旧不见波动。
因此许从一没能走远,就站在结界里面,屋里烛光摇曳,光芒照射的范围很窄,就门口处一点光亮,许从一身影则融在了黑暗里。
后方喘息声很沉重,许从一长身直立,头一次都没回过,乜偃明明被他所伤、怒不可支,手掌都拍过来,中途却忽然转了道,因为什么原因,许从一自然知晓,可也正因为这样,更今他憎恨。
弱势的群体被强势的群体压迫剥夺,连命运都无法自己掌控,或者多数弱势方会选择就这么认命。
他绝对不会,这种强取的做法,他从来都不认同。
乜偃在蒲团上打坐,调整内息,许从一在寺庙门外目光不动地凝望漆黑夜穷。
忽的,山中栖息的鸟兽开始飞蹿,有什么东西正在靠近。许从一落下视线,往密林里看。
一片漆黑,不见一丝光亮。
但有一种奇怪的预感,周遭随着鸟兽离去而霎时死寂下来的气氛,令人呼吸都迟缓起来。
许从一盯着一个方向,努力去看,跟着,耳边听到窸窸窣窣的声音在逐渐靠近。
在窸窣声有模糊变得清晰起来时,许从一随即看到,一群熟悉的人,或者说穿着熟悉衣裳的人。
从黑暗中跑出来一群道士,为首的一人拿着拂尘,其他则有拿拂尘的,也有拿长剑的。他们从四面八方围过来,将原本就不大的寺庙给团团围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