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别哭了!莫要让明相在此处看笑话。”忍住眶中滚动的热泪,储庭芳喃喃道,“陛下此番不过是为了了结与昌王的恩怨……你等莫要放在心上……明相若是当真忧心陛下,还是速速进宫吧!”
见从储府听不出什么消息,姚怀远忙乘车辇入宫查探虚实。
依常理,君王遇刺该是满城戒备。
但祈宫却展与了姚怀远一幅井井有条的面孔。洒扫的宫婢洒扫,端茶的宫婢端茶,就连那守门的宫人也一如往常满脸笑意。
最离奇处便是无论姚怀远到何处,宫婢总会与她问安。
被宫婢的礼数惊得遍体生寒,姚怀远一路快走到了祈殿。
祈殿是她就是歇息的去处,亦是当下储良玉歇息的住处。
轻车熟路地入殿,姚怀远直奔榻前。
“阿姊?”
“远?”
辨清眼前人的身份,储良玉侧身往塌下咳了一滩血。
“快走!”无意将城门口的变故说与姚怀远听,储良玉低声道,“尘埃落定前莫要出府!”
“可……”握紧榻上人的手,姚怀远扭头高呵道,“太医呢?怎么不见太医?”
“快走!”储良玉推搪姚怀远一把,自嘲道,“有昌王在此。何人敢召太医?”
“昌王?她是如何回来的?”姚怀远转身扶住储良玉,“她不是该在……”
“她是随北疆将士一同回来的……咳咳咳……”虚弱地靠在榻侧,储良玉无力道,“如今将士皆在其手,阿远还是速速离开!”
“可……”
姚怀远理不清心头的思绪。
念安如何会跟着将士返都?她前几日不是还在京都么?
姚怀远如是想着,却听到殿外传来一阵脚步声。
“见过昌王!”
“见过昌王!”
“见过昌王!”
宫婢的唱和声惊得储良玉推了姚怀远一把。
姚怀远就势高声道:“敢问陛下,玉玺在何处?”
“明相的意思是?”嗤笑着与姚怀远搭话,储良玉搬出不屑的模样。
“陛下该知昌王已无心忍耐了!”
姚怀远镇定地起身,随手翻了几个放折子的屉子。
“那又如何?玉玺已被孤藏好了!怎会让你们这贼人寻到!”储良玉大笑着咯血,“没有玉玺,皇妹夺了皇位又如何?不过是个乱臣贼子!乱臣贼子!”
“是吗?”瞅准姚念安的衣角已到了殿内,姚怀远旋身拔出了挂在墙头的长剑,“既是这般,便由臣送陛下殡天吧……”
“你——”与姚怀远四目对视,储良玉眸中满是不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