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男的要是戴头套就好了,他看见他的长相了,会不会被灭口?
陈飞扬眼眶直泛酸,就在这纠结着自己的小命还能保多久。
然而萧敬然本根没心思理会陈飞扬有什么不对,只接过来袋子检查了一下里面的东西,除了钱包和一梭子弹以外,还有什么项链戒指手机手表一类的东西,所谓的随身物品一样没少。
于是心下还算满意,他便把东西放到床头柜上,随手又拿起了那把枪搁手里把玩着。
“怕吗?”
“啊,啊?”
陈飞扬正在那儿心惊胆战,冷不丁被男人这么一问还有点懵,“怕、怕什么?”
“这个,”萧敬然晃了晃手里的枪,又弯了下唇角,“还有我。”
“……”
陈飞扬尴尬了,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怎么说呢,这感觉就像置身道了惊悚片儿里,眼前的男人对他来说就是持枪的变态,嘴里问出的问题也绝对都是生死攸关,一个答不好说不定就会万劫不复。
陈飞扬冷汗直流,这顿脑袋里思考,该回答怕还是不怕呢,回答怕的话会不会正中人下怀?回答不怕的话又会不会分分钟教他做人?哎呀这问题真是好难啊……
可是对面的男人不耐烦了。
“问你话呢!”
萧敬然低吼了一声,陈飞扬吓得一哆嗦,脱口就是,“怕、怕!”,眼圈说着都要红。
这样子逗得萧敬然忍不住想笑,但是我们然哥是谁,面上还得保持着冷冷的样子。
“你叫什么?”
见男人头不抬眼不睁的,陈飞扬站衣柜前回答的特诚恳,“啊?哦,我姓杨,luka·杨,你叫我阿杨就好了,呵呵……”
话还没说完,那边便是熟悉的咔擦声。
得嘞,枪又上膛了。
陈飞扬两眼一闭,立刻举起双手、扑腾往地上一跪,满脸的生无可恋,“陈飞扬,男,22岁,x族,x省n市xx县人,血型是……”
萧敬然不等他说完,又抬抬手里的枪,“身份证。”
陈飞扬赶紧从屁兜掏出钱包,扯出一张身份证递过去,上面的信息和交代的一样,这次他真的没撒谎。
萧敬然盯着身份证沉默片刻,又把身份证扔回到陈飞扬面前,再抬头时,甚至还冲他挺和气地笑了一下,“别怕,只要你乖乖听话,我是不会伤害你。”
陈飞扬听这台词都瘆得慌,赶紧用胳膊蹭了蹭满脑门的虚汗。
“不过你的信息我都记下了……”
男人顿了两秒,原本轻笑着的脸色瞬间一变,“丑话说在前头,你要是敢耍什么花样,在我完蛋之前,绝对先拉你垫背。”
目光瞪得陈飞扬一阵恶寒,刚擦完的虚汗又冒出来了。
“不是,大哥,咱们、咱们能不能谈谈?”
陈飞扬话都说不利索了,举着的双手直哆嗦,张嘴就开始胡言乱语,从什么“大哥,我真没看见你长啥样”到“我也不问你是谁,我什么都不知道,你能不能留小弟一命”,凡是危机时刻用来保命的话全部拿出来溜了一遍。
然而男人丝毫不见犹豫,反而还眯起眼睛跟听相声似得看着他,这叫一饶有意味。
陈飞扬受不了了,“大哥,之前我撞了你,是我对不起你,可是、可是你看我也给你找地儿治病了,咱能不能……能不能……”
这么一说,男人终于有了点反应。
“你不说这个还好,一提我倒是想起来了……”
萧敬然冷笑道,“怎么着?之前撞完人想跑不说,还要给我顺公路扔下去是吧?是打算弃尸荒野?”
陈飞扬一听这话可真冤枉,额间青筋都绷出来了,“我什么时候想给你顺公路扔下去?啊,你说我挪你啊,我那不是担心万一有车过来再压着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