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了灯,全都一个样……
方俣闭着眼睛,头靠在墙上,嘴角不自觉又勾了起来,呵呵!付简兮唱歌很好听,不近不远传进他耳朵里那几句,听着就很好听,歌声很嚣张。
一个霸道的‘王妃’,一个霸道又过分好看的‘王妃’!
不知道怎么突然想起这首歌。
也许应景?
偌大的房,寂寞的床,关了灯,全都一个样……
周二,付简兮正上着课,一个陌生的手机号很执着的打了两遍。两遍都是响到自动挂断,什么毛病?
付简兮突然想到今天付天宇上飞机,出国。
下了课,拿着书出了教室。找了一处学生相对少的角落,付简兮给梅军打了个电话。
“嗯,他们这一批人今天下午的飞机,具体你要问小九。”
梅军一问三不知后,付简兮把电话又打给了小九。
“国际机场,下午四点,不能送机,有事过来说。”小九言简意赅的回答。
“嗯,商业中心写字楼?”付简兮问。
“嗯,到了打电话。”
两人都懒得多说,直接挂了电话。
付简兮看着手机上两个未接,谁?
回拨。
“喂,下课了?”方俣的声音从电话另一头传来,语气平静中带着一丝喜悦。
付简兮听见这声音,突然耳朵尖触电似的麻了一下,这反应持久性也太强了。“靠!”
“哎……怎么说话呢,好歹越洋电话,这口气听着心寒。”方俣叹了口气。
“你电话?”付简兮把电话拿到面前看了看,越洋电话怎么跟同城一个样的显示。“越哪个洋?”
“我电话,哎?给你名片你都不记吗?”方俣语气带着明显的失落。等了一会儿,没听见付简兮回话,索性继续自说自话:“越的太平洋,还有课吗?”
“嗯,挂了。”付简兮说。
“你……你都没什么想说的吗?”方俣的语气稍显急切。
“嗯?有,发现你就是打轻了!”付简兮刚说完,就听见电话那头方俣一阵低笑,干脆挂了电话,再听下去,他不知道自己会不会摔了手机。
付简兮站在原地没动,要不要去看付天宇?
这算什么?送别?惜别?
艹,真他妈多情善感。
在想着去还是不去的时候,付简兮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放在了耳朵上。食指拇指捻着耳朵尖,意识到自己的动作,付简兮心理震了一下。感觉自己,浑身皮肤表层出了一身细汗。
干什么?这特么是被变态传染了吗?
清晰的触感这两天时不时就会在大脑里过一遍,付简兮都对自己这种心理感觉莫名其妙。
不科学,怎么解释?
被傻子摸了,所以自己也傻了。传染就是这么彻底,这么防不胜防。
付简兮一通烦躁的胡思乱想后,去了车棚,骑着大黑去了梅军的公司。
去商业中心,跟回家是同一个距离,付简兮快到的时候给小九打了个电话。
“我在楼下。”
“嗯,上来吧。”
上次来,还是付天宇跟梅军合伙算计他,时隔一个多月他竟然又心平气和的上门了。
怎么说,心理都带着不爽。
一个有血缘关系,却没有抚养过他的男人。他们之间甚至不能谈责任、义务、抚养、赡养这类词。
但还是扯不断,理还乱。
送最后一程,从今各自天涯。
既然,相看两厌,那就都自觉点离彼此远点,由他出面把他们中间这牵扯的线理清楚,能断的都断了。
出了电梯,还是上次来,领路的那个男人。去的却不是之前那间办公室,相反的方向,付简兮从空间布置能看出来是休息区,或者是员工休息室之类的方位。
推门进去,付简兮看见小九坐在一个深灰色商务沙发上,小九对面坐着付天宇。屋里三面沙发,中间长几摆着几盆绿植,再无其他摆设。很简单的会客室。
“坐。”小九指了指身侧,对付简兮说,说完起身往外走。与付简兮擦身而过时,突然开口:“别动手!”
屋里一时只剩下他和付天宇,付简兮站在沙发一侧,没坐也没动。付简兮能感觉到要不是小九走之前那句‘别动手’付天宇现在应该会扑上来把他生吞活剥了。
发狠到赤红的双眼,愤怒到扭曲的脸,额角爆出的青筋,身体两侧握紧的拳头。
“别他妈以为送走老子,你就舒坦了,甭想,我不好过,你也别想舒坦,等着吧。”付天宇低吼着说。
“七年还清全部贷款,本金加利息。”付简兮眼神平静的看着付天宇,“债是自己欠的,这钱自己还,今天以后消失在我面前,在我看不见的地方……活着。”付简兮一口气说完,眯起眼睛盯着付天宇,眼神里带着警告。
付天宇的嘴巴张了张,七年,是死是活?“我他妈是你老子。”付天宇咬牙切齿,面目狰狞。
“哈……,别逗了,我不认!”付简兮语气带笑,但是脸上一片冷肃。“你去东山爷爷认了吗?”
“砰!”付天宇一拳砸在桌面上,转头不看付简兮,有愤怒却也有怯。“滚!别他妈让我活着回来。”
付简兮以前看过一段话,当时觉得很矫情。现在想来,当时觉得矫情,那是当时没这种心境。
真正的失望,是沉默不语!
要说以前看见付天宇,他还能不情不愿的蹦出一两个字,再不济也是一个标点符号。但是现在付简兮只想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