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他们是在保护那个孩子,因为无法狠下心毁去他的尸身,又怕他被后人亵渎,这才将他永远冰封。
可是那种痛苦仍是将他逼疯,日日寝食难安,睁眼闭眼都是那狗崽儿的影子,后来他跪在山寺前整整三日,老和尚终于点头配了一味药,让伍氏恢复了生育能力。
他夺走了她的孩儿,便赔偿她一个。可是,他弄丢了他的妻,要去哪里寻?
画面陡然一变,是羞怯的许彦清在他耳畔低语:“如果我能做出封哥喜欢的食物,变得更加优秀,封哥会不会也能喜欢我一点,不是因为别人,而单单是因为我。”
“我知道自己的身份,也不敢妄想取代你心里的那个人……封哥,我要的不多,真的,只要你给我一点点就好,这样也不行吗?”
“我要的不多……一点点就好……”
他要的不多,可自己给他了吗?
“你问,我心里的人是谁……我现在就告诉你,那是……上辈子的你……”
所有的一切都有了答案,为什么他会忽然知道伍氏父女,为什么他会知道陶子煜的尸身在自己手中,为什么他忽然抗拒疏远自己,又再次全盘接受自己。
因为他就是陶子煜。
因为他想起了前世的事。
因为他心里还爱着他的夫君。
因为他挣扎之后,还是选择接受这个面目全非的爱人。
赵封怆然落泪,泪水打湿了苏漾微凉的面颊,此时正是入秋时节,夜晚的风吹得人心寒,他站在深深的夜色中又哭又笑。
“是我错了,你不是陶子煜,我也不是景丞,你是我的蠢兔子,是我的彦清,不是其他任何人。”
这时候高敏带着人追过来,林非凡也及时赶到,急忙把人带去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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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月后。
国际商业大厦顶楼的私人公寓里,穿着洁白衬衫的男孩躺在深棕色的大床上,他右手手背上插着一根透明的输液管,浓密的眼睫微垂,安宁,静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