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是靠近小师弟,陆修泽越觉得心潮涌动,那些以前从未感受过的温度和情绪一点点涌入了他的心间,让陆修泽的手都忍不住有些颤抖。
在他醒过来的这三个月里,他有时候也会生出些许疑问:他真的是人吗?
或者说,他真的是活着的吗?
他坐在客栈里,看着下头街道的灵族来了又走,看着他们嬉笑怒骂,种种情绪,生动无比,历历在目。
但他感受不到。
他能理解他们因何而笑,因何而哭,但他的笑只是因为需要以笑来欺骗他人,他的哭也是如此。
什么是情?陆修泽从未感受过,因他从未有过。
既然如此,若说活着的人都是有情的,那么没有情的他,真的是活着的吗?
他是活着的吗?
还是说他其实早已经死了,只不过自己未曾察觉罢了?
但到了这时,随着他一步步走近小师弟,随着那些情绪一点点涌入他的心中,随着那些情绪将他只有黑白的世界涂抹出了绚丽的颜色,他终于能肯定,他是活着的。
——他竟真的是活着的。
陆修泽几乎是欣喜若狂地感受到这一点。
于是陆修泽觉得自己越发爱这个小师弟,爱着这个将“活着”的感受带给他的人。
所以……无论做什么都好……将小师弟绑在自己身边,让小师弟永远都看着他,永远都爱着他。
绝不许离开!
陆修泽笑着走近小师弟,而后在他身旁轻轻坐下,与此同时,另一个本准备走向小师弟的侍女因被陆修泽气势所摄,不自觉地走向了小师弟座下的红衣男子,目光还不时瞥向陆修泽,想来是奇怪陆修泽明明并非侍女,怎的突然抢了侍女的活。
但这些都是小事,只要主人不叫停,无论是侍女还是舞女,都不会因为计划外的小事而停下。
陆修泽更不会。
陆修泽能感到,在他坐下后,小师弟似是有些不自在地向外靠了靠,脸上笑容依旧,但却不动声色地跟他拉开了距离,想来以前应当是从未同别的“女子”靠得这样近。
陆修泽心中对这样生涩的小师弟感到十分雀跃,瞬间罗列了数十种勾引小师弟的办法,但面上却丝毫不露,只是不疾不徐地为他满上一杯酒,递到小师弟的唇边。
他盯着小师弟,目光落在他的薄唇上,蓦然想到有人说过,嘴唇的厚度在很多时候也会是卜算时观察的地方。
嘴唇太厚的人,命数多样,难以定论;但嘴唇太薄的人,却往往一生坎坷,命如浮萍。
陆修泽心中有些怜惜,但同时又不自禁地想到,若他将这薄唇含在嘴里,把它亲红亲肿后,又会是怎样的迷人模样。
一定是……非常、非常可爱的样子。
陆修泽勉力克制住自己的冲动,含笑望着小师弟。
或许是陆修泽的目光有些露骨,小师弟不自在地又往外挪了挪,但他笑容不变,没有在脸上表露出半点异状,只是微微颌首,伸手接过这杯酒。
——真是礼貌得可爱又可恨啊。
陆修泽笑着想着:如果小师弟能做点什么说点什么就好了……但小师弟这样乖巧可爱,他也只能暂时按兵不动了啊。
陆修泽向小师弟递过酒。
但就在这酒将放未放、也是在小师弟的指尖轻触到陆修泽的手的瞬间,陆修泽改变了主意。
在这一瞬间,陆修泽感到无尽的情意顺着指尖冲进了他的心中。这样的情绪,比起他之前感受到如同隔雾看花的模糊和不真切,就像是汹涌的大江一样,蓦然而下,让他几乎克制不住,想要抱住这个小师弟,将他一口吞下,与他融为一体,将他据为己有。
——不再想按兵不动,不再想放过他。
——想要的东西,就抢过来。
陆修泽手腕一动,用巧劲将酒杯又拿了回来。他拉下了自己的面纱,向着惊愕的小师弟微微一笑。
“公子独自喝酒,未免太过无趣。”
陆修泽只当周围的人都是死的,含情脉脉地看着小师弟,将声线微微压低,使得自己的声音越发男女莫辨。
“不如我来陪公子饮酒吧。”
陆修泽仰头将酒倒入口中,而后欺身上前。
他知道小师弟会躲开,更知道小师弟会怎么躲。因为他本就了解小师弟——就像是他懂得如何吃饭喝水一样。
陆修泽按住了小师弟的手,绊住了他的腿,搂住他的腰,对小师弟在这一瞬间会做出的任何后退反应都了然于胸,将小师弟任何的后退之路都彻底堵死。最后,陆修泽靠进了小师弟的怀中,坐在小师弟的身上,亲上了他觊觎已久的薄唇。
但是不够。
陆修泽灵活地撬开了小师弟的唇舌,将香醇的酒渡进小师弟的口中。
——甜,香。
但还是不够,远远不够。
一个浅浅的亲吻,怎么能让陆修泽满足?
于是陆修泽再度迫近,用舌尖舔吻过小师弟的上颚,然后卷弄着小师弟的舌,迫他共舞。小师弟后退,他便前进,一点一点,攻城掠地,直到小师弟退无可退。
在这一步步中,陆修泽原本按着小师弟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松开来,捧住了他的脸。他感到小师弟的脸在他手中一点点发烫,原本惊愕抗拒的目光也在这个缠绵色气的吻里变软,染上轻微的水雾和情欲,紧绷的身体也一点点放松下来,连呼吸都在意乱情迷中变得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