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奉彦还是很欣赏这个季家长子的。
年纪轻轻,独当一面,做人又是滴水不漏,面面俱到。
不容易啊……
突然就想到了自家活宝,他可不舍得江其恪这么辛苦,就算一辈子画画,江奉彦也觉得比季平廷高出了不少。
第十四章 在不在乎
接到季平廷电话的时候,江其恪刚刚送江榕去机场,正在回来的路上。
“身体怎么样了?”季平廷那里有些闹,似乎在举行宴会。
“好了……”江其恪摸了摸帽檐,心情突然就闷了下来。
似乎江榕走后的惆怅积蓄了好久,季平廷电话一来,就打开了所有的闸门。
“我现在在布鲁塞尔开会,晚上去找你。一起吃个饭,我看看你。”
“哦。”
察觉出了电话那头的情绪低落,季平廷延长了耐心,似乎走到了一个稍微僻静点的地方,低了声音:“怎么了?江江?”
江江?
江江!
江江?!
江其恪的没精打采一下子就烟消云散,“臭流氓怎么叫你小爷呢!”
意料之中的炸毛,季平廷放了心,低笑,似乎有些哄开心的意味:“好了,听话点。”
白眼,江其恪懒得废话,直接挂了电话。
季平廷看着突然亮起来的屏幕,通话时长不到一分钟,不知道说什么,好笑地关了手机屏幕,江江?一时兴起的脱口而出,现在他觉得这个称呼没问题。
江其恪觉得自己莫名其妙。
他为什么在等臭流氓啊。
半个小时前,尼奥叫人出去吃饭,说劳拉家里给寄了好多吃的,让一起去吃,顺便聚聚。
劳拉是一名中国女孩,性格格外开朗,大大方方,朋友缘特别好。
江其恪也很喜欢,加上又是同一国籍,两个人平日里也走得比较近。
但是因为季平廷的一句话,江其恪也是见了鬼了,他居然想都没想就拒绝了。
现在都快七点了,谁知道臭流氓不是一时兴起,他现在快饿死了。
在冰箱里扒拉了一大根香肠,江其恪一边给作业上色,一边啃。
窗外早就黑了,天际是深蓝的丝绒面料,星火点缀,教堂的尖顶衬着一束明亮的光,像针一样静止在原地,似乎下一秒就要划开天光,昼夜将在一瞬间颠倒。
墙上的指针麻木地拖走,快九点了。
江其恪握着手机,本来想打电话的,后来看着屏幕上“季-私”的备注名,突然之间又觉得没什么意思。
“季-私”栏目的下一栏就是“季-公”,这还是他第一次给季平廷打的电话。
私?
江其恪觉得这样不好。
季平廷算什么啊。
情人?
……
想想就吓人。
江其恪搓了搓手臂,入了秋的天气到了晚上格外凉,他都出鸡皮疙瘩了……扔了手机,江其恪起身去厨房给自己煮点吃的,他真的是饿傻了,以至于都开始胡思乱想了。
季平廷打来电话的时候,江其恪刚刚吃完半块披萨,芝士拖拖拉拉,弄得满手都是,味道不是很好,不知道被尼奥放了多久……
“下来。”声音有些疲惫,季平廷看了看腕表,“吃饭了吗?”
江其恪一手的黏腻,淡定从容:“没有,我还不饿。”
“嗯,那快下来,我饿了。”
“好的,老大。”
一声轻笑,“嗯”。
季平廷好像不是很舒服的样子,眉头一直皱着,江其恪看了两眼,准备悄悄看第三眼的时候,季平廷笑着捉住人的手放到鼻子下。
“芝士挺好吃?”
江其恪睁眼说瞎话:“帮舍友做比萨来着。”
“嗯。”季平廷特别识时务,放下了手,“想吃什么?”
江其恪看人脸色不好,不会是生病了吧……
这可是关键人物啊,要是生病了祖国的外交事业怎么办?!
油然而生的使命感让江其恪脱口而出:“要不我给你做点吃的?”
颇有些意外,不过也是了,这些留学的学生,厨艺零零总总都不会太差,“好”,方向盘一转,车子直接开到了季平廷的住所。
骨头高汤一时找不到,江其恪熟门熟路地直接略过,透明的浮纹大碗里一股脑地倒了酱油,盐,香油和另一些他能找得到的佐料。
季平廷抱胸靠着桌案,在考虑待会要不要自己给自己做,这个就让江其恪自己吃吧。
面条滚烫下锅,直接划拉几下就捞了起来。小葱没有,绿油油的不知道是什么的蔬菜叶子倒在冰箱里无所事事地躺着,江其恪大方得很,直接拨拉拨拉就在煮了面条的滚水里唰唰,然后,大满贯。
还顺带煮了俩水泡蛋。云朵一样的白胖胖,边缘絮白飘着,中心透出一点明黄,江其恪啧啧称奇,艺术啊艺术吧……也就小爷我,一双手……
季平廷胃痛的感觉有些奇异地被这种魔幻的错觉转移了些许。
不是特别难吃。
季平廷想。
汤汁温厚,抚慰妥帖。
江其恪坐在一旁吃另外一个水泡蛋,一边沉浸在自己天才的手艺里,一边小心翼翼地吃着……
江其恪说,品尝艺术也要有艺术性。
季平廷赞许地点点头。
第十五章 喜不喜欢
早上的温度有些凉,江其恪拱了拱,没拱到热源,就是身边的枕头还有些余温,便一把抱到怀里准备回个笼。
卧室的门没有关紧,塑料泡沫的声音擦着空气,一波三折地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