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
—那就这么说定啦!谢谢老大!
—……
—老大,你下周去比利时吗,你可以绕道我这,我请你喝酒!
—……你来我这吧,我请你。
—好的!老大!
—老大!
—你来。
大半年的时间,季平廷就像带着个儿子似的,偏偏季平廷有时候还真的觉得自己咸吃豆腐淡操心。
“你又逃课?”
“没事没事,我厉害着呢!”江大爷踢了踢泥泞小路两旁的矮丛,漫不经心。
“你上次不还说你爸断了你的粮草费吗。”
“那老头子心软得很!放心吧,再说了,我还有我姐呢,再不济,顾昱章的家产觊觎觊觎下……”江其恪拿下棒球帽,背着画具走了一路,也没看到半个人,懒洋洋地扇扇风,“老大,还有多久啊?”
季平廷今天本来是要去拜访下大学好友的,江其恪正好这一个月都在这个小镇里和同学写生,和季平廷聊起来的时候,被季平廷口中的乡野景色吸引,当下背了画具就跑过来。
真的是跑。
季平廷靠在越野车车尾看着江其恪就像水里捞出来似的,连白眼都懒得翻,直接扔给一个毛巾。
江其恪振振有词:“我运动步数上已经好几天没排上第一了!”
季平廷是服气的,“上车”。
“好的,老大。”
后来路越开越窄,江其恪提议要不走过去吧。
季平廷瞄了眼江其恪的脚跟,再走下去今天不得废了,这小子想赢想疯了吧。
江其恪洒脱得很,万一看到好看的还可以即时速绘呢,你刚刚开车太快了,好多景色我都没看清楚。
季平廷直接开门下车。
“快了,你要休息会?”
“停一下吧,我画画。”
嘴犟。
季平廷看着江其恪训练有素地将各种画具摊开,简易白板,颜色带得不多,不过江其恪看上去很自信。
还一板一眼的。
季平廷第一次看人临风作画。
清灰天,日光西移,四周都是低矮的灌木丛,也是暗淡的绿色,乍一看也没什么出彩的。只是偶尔拂过耳际的暖风会送来丝丝缕缕的夏末况味。
季平廷有些可惜,本来想让他看看绚丽的日暮。
看向江其恪认认真真的背影时,季平廷有些出神。
在季平廷眼里稍显可惜的景色到了江其恪的水墨下,就是另一种意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