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筱悠的步调不紧不慢,她做完了绣活,仔细看了一遍,就取了下来折叠着放好,又开始提笔,她的文采字迹从来都很出众,只是因为上一世的缘故,她现在很少在人前展示自己的这些本领,就如同容貌一般,这些才华更多的是吸引了那些图谋不轨的人。
她落下了最后一笔的时候,有人敲响了门,楚筱悠开了门就见胡小六端了点心进来,又到了送点心的时间,胡小六把点心放下就把刘曦叫人写好的文章和绣活拿了出来:“小姐快把你的那些东西给奴才,奴才给您带出去。”
楚筱悠笑了笑把自己的银杏树都放在了胡小六跟前,胡小六被那金灿灿的,和几片格外细致的银杏树叶给惊艳到了,还有楚筱悠公正娟秀的小楷,他把自己的东西拿出来又看了看,就识趣塞了回去,然后又开始极力的夸赞刘曦:“太子殿下费了好大的心思,又怕太好了叫人说不是小姐做的露了破绽,又怕是不好叫小姐没面子,夜里觉也睡不安稳,一心惦记着小姐选秀的事情!”
刘曦那样的人,身边怎么会有胡小六这样圆滑的可爱的小太监?
楚筱悠点头听胡小六说完,胡小六又不好意思了,向楚筱悠行礼告退。
他脚步匆忙而坚定,毕竟,他接下来还要去向太子殿下好好的夸赞和描述楚筱悠的东西是多么的好,多么的难得。
刘曦听了胡小六的描述,怔了半响,然后很快,笑容从灵魂深处涌了出来,楚筱悠这样积极主动,说明她的内心深处也是很愿意嫁给他的!
直到晌午的时候,萧贵妃的人来收东西,所有人的都收了过去,萧灵雁的门敲了好半响,才见她肿着一双眼迷蒙的看向外面的太监:“什么事?”
“请箫秀女将绣品和文章都交上来,奴才好带给贵妃娘娘复命。”
“什么?你在说什么?”她惊诧的探出头向外看了一眼,见到头顶的太阳的时候,面色忽然变的惨白,她刚刚睡醒,以为正是早上,她的东西还没有做完,怎么能够交上去?
她一把抓住了太监的胳膊:“带我去见我姑姑,有人要害我!”
毕竟是萧贵妃的侄女,但萧贵妃如今在宫中也处处小心,这么多人都在眼前看着,也不好过去偏袒,太监便道:“箫秀女要是有什么冤情,见了贵妃娘娘在说吧。”
东西收走了,萧灵雁也跟了去,大功告成的秀女们也有了心思窃窃私语:“背后有人就是不一样,她自己睡过了头,到成了有冤情,既然这样,又何必叫我们这些人进宫选秀?”
萧灵雁走在路上吹着冷风,终于清醒了过来,她想起了非常重要的事情,刚才站在门外看她的楚筱悠面上光洁无瑕根本没有什么损伤,而她却莫名其妙的睡过了头,她处处小心,不敢有一丝一毫的懈怠,如果说被动了手脚,那就是吃了楚筱悠夹的菜!一定是楚筱悠害她!
萧灵雁进了萧贵妃的宫殿就跪在了萧贵妃的脚下喊冤:“姑姑为我做主!楚筱悠害我!”
从前看着聪明有心计的这个侄女,现在看起来也不过如此,昨天和楚筱悠做对的事情她都听说了,结果那个楚筱悠什么事都没有,她却神不知鬼不觉的睡过了头,该做的东西也没有做完,现在到来她这里喊冤。
萧贵妃把手中的象牙筷子拍在了桌子上:“你若是能拿出证据,我就帮你。”
哪里有什么证据?不知道楚筱悠是怎么下毒害她的不说,那些饭菜也早就被倒掉不知所踪,证据也根本无从查起。
德妃走了进来,看见了站在一旁的萧灵雁,笑了笑道:“箫侄女的东西快拿过来叫我看看!”
所以德妃已经知道萧灵雁的东西没有做完的事情了,这宫里,真的一点秘密都没有。
萧灵雁有片刻生出了绝望。
萧贵妃对萧灵雁道:“行了,你先回储秀宫去。”
萧灵雁跌跌撞撞的出了萧贵妃的寝宫。
德妃瞧着秀女们的绣品,和萧贵妃商量着把有些过于粗糙的挑了出去,看到楚筱悠的银杏树难免惊艳的夸赞:“这么一点时间就能想出和做出这么有意境又能展现上乘绣工的活计,实在是个有些智慧的孩子。”
一整棵银杏树,只有几片叶子是用了上乘的精细的双面绣,其余的地方都是用针线勾勒的轮廓,但这种做法不但不让人觉得有偷工减料的嫌疑,反倒觉得本该如此,有种飘渺空灵的意境。
等看到文章的时候,又被楚筱悠的惊艳到了:“词藻优美,词句通顺,这字迹怕也不是一时半载能练出来了,这个孩子,真是叫人惊艳。”
容貌才华都如此出众的女子,只有嫁到了皇家才方能守住,不被辱没了这一身的本领。
剔除了粗糙的,不入眼的,也就剩下了十几个秀女,接下来就是叫人把秀女们叫过来,再一次过目,问几句话,最后定下最终的人选。
谁知道,皇上和太子一起过来了,皇上坐上了主位,太子坐在左侧,贵妃和德妃坐在了右侧,萧贵妃把绣品和文章呈给了刘子文和刘曦。
这父子两个是早就串通好的,为的就是帮刘曦把楚筱悠光明正大的娶到手,刘子文很快就把楚筱悠的两样东西都挑了出来放在了手边道:“一会见见这个孩子。”
储秀宫里太监高声念着被选中的秀女,选中的都站了出来,萧灵雁看着楚筱悠被念到名字,缓步走了过去,一颗心越揪越紧,等到太监合起了册子,站在那里道:“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