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丢……”
九尘温和地笑了笑,让他牵着袖子一路跟到储物室里,踢开一个大箱子,把衣服都放在里面。
边叠边说,“没有要丢。”
“阿栾,等以后时机对了我们过继或者领养个孩子,然后,留给他穿。”转头看他,眼睛里全是暖意。
紫色的大眼睛颤啊颤,然后突然整个人都扑到了他身上。
檀栾不知道,每次他看向九尘时都是这样,生动的大眼睛由黑转紫,动人心魄的美丽,诉说着自己在这小猫咪心里非比寻常的地位,比任何情话都要动人得多。
总让他情动得几乎难以自已,却又为了不伤害、不惊吓到这懵懂的小猫咪而苦苦忍耐。
他自己也不知道,虽然他心是善良的,甚至堪称热情体贴。可对着别人时,外表显露出来的是确确实实的十足冷淡。
也只有在这小猫面前,才会不由自主、自然而然柔软下来。
和小猫咪闹了一番后,抱着檀栾热热软软的身体,这般幸福总让人患得患失起来。
“阿栾,外面的天已经变了。”
九尘仰躺在大箱子里,膝盖搭在箱子边缘。檀小猫缩在他怀里,闻言又睁开了眼。
“刚刚知图来过,他跟夜阎是在栾雄打仗的时候结的缘,出来时也被传到了那儿,几乎要分不清梦里和现实。”
又打仗了吗?那檀家?
“你爹已经逃到中州去了。”
檀栾有点无语,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气愤,把小脑袋闷在他胸前。
“不管有没有感情,他好好活着你心里总能轻松一点。”
下巴抵着他的头顶微微叹了口气,“星尘国覆灭之际,灵姝身着盛装,从残破的皇城最高处跃下。”
橙纱缓,银铃荡,星尘浪漫。
檀栾还清楚记得第一次见这位女皇时的惊艳,却说死就死了?
“她以为她是以女皇的尊严死去的,可以后谁还会记得她?她到底为子民做过什么呢?一辈子都是守着那虚无而易碎的荣誉罢了,宁愿死在梦中也不想面对事实。”
檀栾轻声道:“也许有的人本来就是活在梦中的,梦就是他们的全部。”
九尘知道他意有所指,捏捏他的脸,“有什么梦,去想办法实现就好了啊,你现在不也在我怀里了吗?”
“人死万事空,她一了百了,别人却没有这么潇洒。受胁迫也好,妥协也罢,总之她女儿就要跟灭了她们国家的人成亲了。”
檀小猫瞪圆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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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尘轻轻捏捏他的脸肉,这眼睛再瞪就要从眶子里掉出来了。
檀栾是第一次来金顶,比三楼更繁华奢靡的地方啊。但让他吃惊的不是周遭景色。
“哥,为什么会是在恒族的金顶大婚?”
一个是东北羽族的族长,一个是正东星尘国的最后一位女皇,却在中州恒族的金顶大婚?莫 不是这昊天君以前跟羽翎君争过这女人,所以他故意要气昊天君?
九尘一看他眼睛一下下转就知道他又开始各种脑补了。
“是羽翎君跟其余八族的约定,只要让他实现夙愿,在整个大陆最荣耀的地方迎娶他最爱的人就不打仗。”
说得好像他设计大家都是为了那求之不得的爱似的。
檀栾把嘴撅起来往下撇了撇,然后就被捏住了。
“小家伙在腹诽些什么?”
“……你信么?”
九尘朝他眨眨眼,“你猜我信不信?”丢了颗板栗在他嘴里。
不管别人信不信,反正当局者出于策略考虑是无论如何都会答应的。就借个场地而已,又不会掉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