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真急得跑出卧室追赵大宝,“大宝你听老魏说,老魏的病早好了”
赵大宝头都没回一下,伸手拉开了门。
魏真无可奈何的叹了声道,“大宝老魏有医生的手机号,你打电话问就行,不用去医院。”
赵大宝关上门,转过了身,“手机号给我。”
魏真翻出王医生的号码,手机递到赵大宝手里,坐到沙发,他以为赵大宝会和他一同坐下,谁知赵大宝拨着号走进房间啪关上了门。
魏真扒在门口偷听,怎奈隔音太好,赵大宝又站在阳台,一点儿声传不出,竖起耳朵站了两分钟,魏真死心塌地坐回了沙发。
过了将近半个小时,赵大宝才缓缓走出来,他脸上没什么表情,眼睛却红得不像样,魏真起身心疼的看着他家小混蛋,“大宝不难过了好不好?”
赵大宝手机搁到茶几,“吃饭了没?”
魏真吃过了,但是魏真摇头,小混蛋正难过着,做做饭分散下注意力说不定能好受点儿。
饭桌上的菜已被刘伟楠风卷残云的所剩无几,赵大宝从冰箱拿出食物,他打算做魏真最爱吃的腊肉炒饭,再炒个青菜。
赵大宝摆弄着手上的腊肉,剁的菜板啪啪作响,“宁愿疯了都不和我好我就该死在你婚礼上,我死在你面前,我看你还结不结婚了!”
魏真靠在厨台逗他家小混蛋开心,“我草大宝你幸亏没死,你死了老魏当场就得跟着自刎。”魏真说着还在脖子上比划了一下,“要是那样,哪来我们现在的幸福生活。”
赵大宝没说话,心道那样才好,到了下面肯定没人打扰我们。
魏真侧身捧住他家小混蛋的脑袋,吧唧了亲一口,“大宝老魏知道错了,以后有什么事儿都告诉你,绝不瞒着。”
赵大宝顿了顿,菜刀落在案板上,转身抱住魏真哭了,“是我的错,你说我和你堵什么气,你结婚就结婚,我死皮赖脸粘着你就好了,干嘛跑去国外,把你一个人扔在这里,有我在,你不会住进那种地方”
魏真摸着赵大宝的后脑勺,双眼闪出盈盈水光,那天的画面不能想,一想心就疼,“是老魏不好,动手打了你,当时大宝一定很难过。”
赵大宝摇着头,如果时光可以倒流,别说挨了个耳光,他还苟延残喘着有一口气就不会弃老魏而去!
夜里,魏真睡着后,赵大宝来了次卧。
他打开衣柜,坐到地上,望着差点儿被他扔了的破烂儿。他的衣服,他的鞋,每一样,他都拿出来,伸手一一摸过,他知道魏真一定像他这样触碰过这些东西。
那时候老魏得有多想他,多痛苦,可是他却不在老魏身边。
他在另一个国度,每天恨着老魏!
赵大宝感觉自己的心又像下午一样疼得窒息起来。
今天他和王医生通了电话,了解到魏真的病并不像刘伟楠说的那么夸张,但也有一部分是正确的,这个病去不了根儿,当魏真的理智和内心出现巨大冲突之时,控制不好,这个病就会被点燃。
他结婚之前已经有复发的迹象了,你走之后,彻底爆发了而已。
他很爱你,但理智告诉他,他爱你是不对的,而他又承受不了你的离开,发病也是理所当然。
你不需要担心,魏真一直控制的很好,出院之后他几乎没有复发过,药物也很成功的停掉了,前段时间的一次大复发,是因为在电视上看到了你嘛,可以理解。
王医生说得风轻云淡,大概是为了调节气氛,最后一句还夹杂了些许轻笑声。
医生们见多了也麻木了,他们冷静的看待所有病人,不惊不悲,家属则不同,一个小病小痛都会心疼不已,更遑论魏真这种精神疾病。
赵大宝平静的和他对着话,泪早爬满了脸。
窗外不知何时下起了雪,半拉的窗帘间映出天空中白茫茫,纷纷扬扬飘落的雪花。赵大宝瞥了眼外面,放下手中的衣服,回了主卧。
魏真静静的闭眼躺在那里,均匀的呼吸着,他睡得正香,赵大宝在他脸上轻轻的吻了下,拿着手机出卧室,小心翼翼带上了门。
次日天还没亮,魏真就接到了贺凡的电话,看看胸前那颗毛茸茸的脑袋,魏真先挂断,慢慢挪着赵大宝的头放到枕边,披件外套来次卧,回拨了贺凡的号码。
“出来说,别让大宝听到。”贺凡的声音格外低,一听便是故意压着嗓子。魏真走到窗前,望着还未破晓的天洒落着鹅毛大雪,“你说,他听不见。”
贺凡嗷地一嗓子,“臭小子要转学,你知不知道?”
魏真平平静静信誓旦旦的保证,“这事儿你不用管,我会说服他。”
贺凡高分贝的嗓音穿透了魏真的耳膜,“我不管能行吗,我不管臭小子就不认我了!半夜打电话,让我给他办这事儿,还说办不成我也不用再给他当爹了,他要带着你去澳洲养牛,永不和我联系。”
养牛?
魏真都想笑了,小混蛋倒是挺会给他找活儿,“你也别气,等天亮了我和他谈,谈妥了叫他给你回电话。”
“你以为他会听你的!”贺凡挂断。
魏真无语,心道你一大清早打电话,不就是想让老子劝小混蛋回去上学么!
其实贺凡并没什么目的,他只是心情不爽想吼一吼,这儿子认回来也有些年头了,脾气秉性他拿捏个八九不离十,就他么不是个放空话的主,这忙他不帮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