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禾等人的眉头都快翘到额头上去了,这位二小姐还真会作死。
陆池手垂脚抬,陆裳没看见他的动作,却感觉嘴内伸进了一个冰凉的东西,压着齿关,抵着脆弱的舌头。
陆池的脸上没有表情,仿佛被他用匕首压制的人不是一个活物:“你说...我敢还是不敢?”
尖锐的痛和恐惧纷纷袭击大脑,陆裳终于吓哭了。
若说之前的虚张声势是因为她知道陆池不敢动手,那么现在的失控就是她看见了陆池皮囊下的恶念。
以往她为难陆夫人,陆夫人只会忍气吞声,陆池与她对峙是不分高低。
争个嘴皮子,谁也不敢更进一步。
可人最丑陋的一面往往是被逼出来的,像她,像陆池。
他们同根生,她善妒,他也善妒。
她嫉妒陆池得到翟南,留着肮脏血液的人怎会配得上那荣耀一般的存在?
特别是知道翟南为他倾尽了半个身家。
应京豪门多少,世爵也何其多,除却宫中几位,有谁能及得上陆池,所以她不甘,心底丑陋的藤蔓长成了嫉妒的大树,爬成她每一条经脉血络。
陆池拒绝陆斐的邀约是她发作的口。
陆裳哭的太丑,花容尽失,两条细腿也在发抖。
陆池攥紧她的脸,固定住她的身体,匕首的尖端分毫不让地抵在舌头下。
陆夫人不敢上前,却又怕陆池真的伤了陆裳,他还没有实现自己的愿望,不能让这些人毁了。
陆夫人这样想,一边劝:“池儿,娘没关系,你把二小姐放了。”
陆夫人这些年一直与正房保持距离,尽管在陆国公将她接回国公府,因为原配的离世而将她立为夫人,可除了如寄楼的几位,没有谁在意她,曾经被梦寐以求的位置如同虚设。
“娘,儿子忍了六年,已经不想再忍。”
他正要鱼死网破,忽的传来一声疾呼:“住手。”
陆池冷笑:“喊这么大声不怕我手抖?”
陆斐和陆商急匆匆地跑进来。
陆商看到陆裳嘴里含着的东西,吓白了脸:“你做什么?”
陆池道:“你的好妹妹放着大好日子不过跑来求虐,我成人之美。”
陆裳不敢动,只能用泪眼示意陆斐。
陆斐沉声道:“陆池你先松开。”
“想让我放开不是不行,你们别拦着,我痛快点,她能少痛些。”
陆斐厉声喝道:“陆池!”
陆池的匕首又进了些,刺破了皮肉,陆裳的嘴里登时流出铁锈味。
陆裳更怕,眼泪流的更凶。
陆池更大声:“你吓着我了。”
血沿着嘴角流出,陆商看见了,惊叫一声捂住嘴。
陆斐连忙喊陆夫人:“二娘你快劝劝二弟。”
陆夫人用爱莫能助的眼神看着他,不是她不叫,是没啥用。
陆斐也急了:“二娘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真要我们兄妹相残?”
陆池噗嗤一笑:“兄妹?我跟你们?别逗...陆斐你说这话良心不会痛吗?”
陆商苍白着脸说:“你疯了是不是?”
陆池冲她一笑:“是啊。”
陆池摆明油盐不进,再拖下去,难保他一个激动真下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