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的秋闱还没有开始,云逸然现在也的确是能够称之为新科状元。
“没错。”云逸然瞥了安景行一眼,没想到这个男人的感觉这么敏锐,三言两语间,便将前因后果猜了出来。
陆言蹊了解安景行,知道安景行不会轻易开口,没一会儿,便想通了其中的关键所在,大表哥是新科状元,若是颜子玉不等明年春闱,而是两年前去,必定会和大表哥狭路相逢,虽然自古文无第一武无第二,但这状元却只能有一个。
想到这里,陆言蹊也明白了其中的关键,哪里是家里有事?明明就是露怯了,想着,陆言蹊也看了一眼颜子玉,那眼神,怎么看怎么不怀好意。
“看什么看?”颜子玉看到陆言蹊的反应,不服气了,“我这是让着他!要不是我没去,这状元哪儿论得上他当?”
颜子玉没去,倒不是真的露怯,而是他本人虽然争夺心不重,但只要参加了,就必定全力以赴,届时状元就只会在他与致远间产生。不是颜子玉自大,而是的确有这个能力。
但是三年前秋闱后,他与致远同为解元,学子中便隐隐有了谣言,说是他与致远不和,因为状元之事撕破了脸等等,解释无果后,颜子玉干脆就放弃了春闱,致远是他心中认定的朋友,他不希望以后有人拿这件事来说道什么。
当然,颜子玉不会说的是,还有另外重原因,那便是他并不想为现在的皇上效忠,但是这个想法,颜子玉只能想想,却不能拿到明面上来说。
“子玉说得对。”云逸然含笑点头,颜子玉的想法他多少能知道一些,当初他也去劝过,云逸然心不在朝野,状元不状元,都无所谓,就算他考取了状元,皇上恐怕也容不得他,但子玉说什么也不肯去,最后云逸然也只能作罢。
“故渊和齐池呢?你们打算什么时候走?”颜子玉听到云逸然的话,狠狠瞪了他一眼,转头看着陆言蹊和安景行,开始转移话题。
虽然这个话题转移地生硬,不过在坐的几个人都没有戳穿颜子玉。
“最迟下月初。”安景行在心中盘算了一下,没一会儿就给出了答案,现在是月中,下月初,就是还有半个月的时间。
“齐池也不参加秋闱吗?”云逸然闻言,同样有些惊讶,子玉不参加秋闱,那是因为已经是举人了,齐池的年龄,不应当啊。
“不了,”陆言蹊摇了摇头,“我不能参加。”
陆言蹊神情坦然,语气中也没有丝毫遗憾的意思,甚至脸上还有些甜蜜。颜子玉听到这话,是真真有些惊讶了,看向安景行,眼中闪过了一丝讶然:“你们成亲了?”
“今年年初。”安景行点了点头,伸手捏了捏陆言蹊的脸蛋,这人简直,怎么让自己这么喜欢呢?
不得不说,刚刚陆言蹊坦然地说“我不能参加”的时候,安景行的内心被狠狠地戳了一下,那种感觉,美妙而不可言喻。
云逸然原本还在想为什么齐池不能参加,在听到了颜子玉的问题后,才恍然发现,从刚刚开始,齐池和俞故渊的姿态,就极为亲密,没想到竟然是夫妻。
再见齐池脸上并没有忿然不甘的情绪,反而是满满的甜蜜,云逸然心中的那股奇怪的感觉又泛了起来,年初……小表弟与太子,也是年初成婚的,云逸然眼睛眯了眯,又仔细打量了一番陆言蹊,最终决定试探一二:
“子玉也有许久没去我家了,家里新来了一个厨子,应当合子玉口味,择日不如撞日,等等不若同我一同回去?”
颜子玉听到这话,有些意动,每次去云家,不仅仅是因为云家的厨子手艺极佳,更是因为每次都能与云老先生畅谈一番,但是现在自己不是一个人,想到这里,颜子玉最后决定拒绝。
“等等我自己回去便好。”宋之骞怎么会不知道颜子玉心中所想?连忙赶在颜子玉开口之前,堵住了颜子玉的话头。
颜子玉听闻此言,眉毛皱了皱,最后依旧出言拒绝:“今日不方便,我便不去了,来日有空,定当登门拜访。”
他不能改变之骞以前的出生,也不能改变外人对之骞的看法,但是他会在力所能力的范围内,让之骞不受委屈,至少之骞,不能受来自他的委屈!
陆言蹊则是撑着下巴看着两个人的互动,不得不说,人就是这样一种奇怪的生物,以前宋之骞在兰阁的时候,大多数公子哥儿还愿意称宋之骞一句“雅公子”,现在宋之骞离开兰阁了,就算他们知道以前宋之骞在兰阁是被逼无奈,但也会打心眼里瞧不起宋之骞,甚至觉得同宋之骞在一起,便是一种侮辱。
云逸然见状,干脆挥了挥手:“之骞也一起去吧。”
宋之骞和颜子玉还在就去不去地问题争论,听到云逸然的话,都顿了一下,宋之骞抬眼,看着云逸然,正准备拒绝,却见云逸然手中的扇子一甩:“就这么定了!”
也不给宋之骞反驳的机会,紧接着,便转头看向陆言蹊和安景行,“齐池和故渊也别推托了。”
原来在这儿等着呢,我就知道,大表哥没这么好忽悠,但陆言蹊原本就没想瞒多久,笑着点了点头:“看来今日,咱们有口福了。”
宋之骞见云逸然三两下将事情定了下来,也不好出言反驳,这个时候再说不去,就有些不识好歹了,况且对于云家……宋之骞心中也多有向往。
“别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