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情也让他充满疑惑,尽管他知道朝中有人意图不轨,但是公然行刺亲王这种事情,倒真不是一般人能干得出来。寻常的大臣,若是刺杀皇子,不仅讨不好半分好,更是要落一个满门抄斩的罪名。
当然这些只是贵人心中所想,他不会把深层里的意思告诉柳夫人,今日若不是见到无法跟柳夫人交差,他也不愿意吓到她。
他想的没错,也足够了解自己的女人,确实把柳夫人吓得要死,柳夫人才一听到杀啊,伤啊什么的,脑子就已经乱成一锅浆糊。
“呀!”
柳夫人听到杀了人,吓得面如土色,忙从贵人怀里挣开,腾的坐了起来,许是坐的急了些,方才又被吓了一跳,身子晃了晃,脸色更加不好了。
贵人忙伸手去扶,却又被她挣开,她只听到杀了人,还当女儿也受伤了,哭哭啼啼的埋怨他:“我只是要你去接一下我妞妞,怎会与人打起来杀起来了呢,你若真有心找她,怎会让她消失的无影无踪嘛!”
贵人觉得此事极为烫手,她一个没长世面的妇道人家,此刻听到这些哪里还能冷静下来,无非是胡闹更胡闹一番。
他拉住她的手,想让她尽量平息起来。
“如月,你听我说,我已经派人去找了,找不到,你便罚我。”
柳夫人已经哭的眼泪鼻涕混到一块,罚他,她可没心思跟他玩笑:“我罚你有什么用,若我妞妞有事,我便死给看!”
若寻常女子这般闹,贵人自然会烦,可她说出这样的话来,贵人知道她必然做得到,她就是这样的女子,看着柔弱,可关键时刻一点也不含糊。说的出就做得到,不然当初也不会在牢房里面喝下那会要命的药。
贵人只得指天发誓:“暗卫此举也是有原因的,淳儿武功那么高,他从小就在军营中长大,别说几个暗卫,便是敌军千军万马也挡得住,是他挨了一刀救了君湄,君湄没事。你看我这当爹的还没心疼呢,你先到要死要活起来,做什么这么容易恼呢,烧了心,心疼的还不是我?”
柳夫人也知道赵王的本事,听到这里稍微平静了些,也略止住一些哭泣之声,颤声追问:“你说的是真的?”
又恨的牙痒痒一般:“你那儿子那么多,都不是你身上掉下来的肉,你自然不疼,我就妞妞一个亲人了,如今她也不在我身边,我心里要有多疼就有多疼,你哪里会知道的。”
贵人一把把她搂到怀里:“你说这话就是冤枉我,儿子便是要放养的,女儿娇养才是应该,不然你还是给我生个女儿吧,我能养的要有多娇有多娇,你信不信?”
柳夫人见他口中没个正形,却也想想女儿与赵王在一处,至少赵王那样的人多少能护住她,心里一颗大石头也放下来一半了,又追问道:“那你快些把女儿给我接来。”
贵人只道她最近病成这样,多少跟女儿有些关系,连声说道:“好好,自然给你接过来……”
柳夫人心中一喜,又觉得头很晕,只听见旁边有人叫“如月,如月”脑中已经再也没有意识了。
——
山中的君湄突然心里一阵不爽,又说不出来什么味道,她看着雨,赵王看着她,一个愁,一个满心甜蜜。
雨要什么时候才能停呢?
赵王看见她开始为自己担忧,这种感觉好像从未有过一样。
君湄的眼眸是黑黝黝,黑的有些发亮的,两颗圆溜溜的眼珠,平时看着极有神,此刻却满眼都透出些忧思。
赵王心疼的捏了捏她的手,她的手有些发凉。
他从未担心过自己受伤了会怎样,好像就在不久前,受伤都是很稀松平常的事情一样,可此刻却见不得她有半分难过。
他想起前辈子那些事,有些揪心,她本该是一个娇生惯养的女子,自己心里也是很喜欢她的,但却总要与自己的心意闹别扭,直到死,她一直以为自己心里有的是那个江曼柔。
其实那天玉碎了,他说不带了,但是见到她眼中滑过去那样的悲伤,他的心像被什么东西扯得疼,他向来不懂怎么表达,于是才说叫她打一对荆山玉的丝绦。
看到她那时开始了的样子,他的心里其实是暖暖的。
可直到死,这种暖意也没有让她发现。
此刻他想,若要让他选,他宁可让蛊毒磨心而死,也不愿意让她直到死的那一刻也不明白自己的心意。
君湄望着远处,只觉得山高水高,若是在平时,她是很有闲心欣赏这些的,经历过那些风波,她知道平平淡淡生活的可贵。
那山对面还是山,似乎走不出去一样。
秦婆子又开始叨叨起来,说起村里面这些事,若不是早些年封了山,她的儿子们也不至于要下山谋生活,孙子也不至于消失。
听到这些,赵王皱了皱眉,君湄只当他起了怜悯之心。
不多一会儿,赵王竟自己说要回去躺着,君湄摸了摸他的额头,已经很烫了,她打了一盆冷水,换着帕子给他敷了敷额头,却越来越烫。
赵王见她眼泪汪往,心中自是操心自己的伤势,心口一酸,便是半年前,他的心思也不是这样的,不会为了哪个女子流下泪而心软,也不会为哪个女子这般动心。
君湄跑出去了几趟,问了问秦婆子四处哪里可以请大夫,哪怕多给些银子也行。
秦婆子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