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太平洋的警察么?”卫修睥睨她,“连我女朋友去化妆间也要管?”
余母冷笑,“未免去得太久了吧!”
“干你屁事。”非常干脆。
周伯轻咳一声,“礼貌的说法应该是‘干卿何事’。”
余母气炸。
一时间,她甚至想直接嚷嚷出来,让大家认清这个水性杨花的女人的真面目。反正吃亏的又不是男方!
余致瑶察觉到不对,赶紧安抚住母亲。
这时,旁边一个举着托盘的服务生突然开口道,“梅小姐的话,我刚才看见她乘电梯上楼了。呃,好像还看到了余总……”话音在卫修的目光下,越来越低。
早已有人注意到了余致远的缺席,闻听这话,瞬间引发了无数精彩纷呈的联想。
隐晦的视线飘向卫修头顶。
等等——不对啊,现男友和前夫,这到底该算谁绿了谁?
卫修俊脸冷得能掉下冰渣,嗓音更是森寒,“你知道乱说话会是什么下场吗?”
服务生脖子缩了缩,仍然坚持道,“可我就是看见了啊!”
这一会儿的功夫,有好事者去过洗手间回来,对着别人使眼色。
——洗手间没人。
这回的戏,可是精彩了。几乎所有人都这么想。
直到此时,余母才意识到,自己好像不慎把事情真的闹大了。然而骑虎难下,一时间,她也不知道该如何处理好了。
余致瑶也没有面对过这样的场面,手足无措,同样不知道怎么圆场。
要是嫂子在的话,她想,她一定能处理得滴水不漏吧……
余家人迟缓的应变能力,让场面变得更加糟糕。
“前任夫妻疑似双双离席开房”这一消息,很快在宾客间扩散开来,众人表情各异,内心激动。
正当余母犹豫着是否该圆场,只听卫修冷道,“你们余家,真是让人大开眼界!我家衫衫好不容易跳出了火坑,我疼她还来不及,你们居然还敢信口污蔑她?”
他吩咐周伯,“去查,余总有没有在这里订过房间。”
周遭投来的视线或八卦或同情,他视若无睹。眼尖的人注意到他蜷起的食指不住地轻叩着拇指的指盖,不由暗哂,还不是紧张?
周伯很快回来,报了一个数字。
3208。
这下众人的表情更精彩了。
卫修腾地站了起来,神情莫辨,对余母道,“不妨我们一起上去问问余总?我相信衫衫。届时,你们可别忘了向她道歉。”
有人小声嘀咕,口口声声说什么相信,还不是想上去捉奸?
余母直抚胸口,完全不明白事情怎么发展成了这样。
郑倚菱早在余母冲向卫修时,已经隐入了大厅角落,啜着红酒,欣赏她安排的服务生插话,将这一幕闹剧推向高|潮。
卫少决定的事情,没有征询别人意见的空间。他根本不管余母反应,径自带着人,向电梯走去。
余母一跺脚,拉起余致瑶,大步追上。同来的还有余致远的姑父姑母。
其他非亲眷只能遗憾地留在原地,再也按捺不住八卦之心,窃窃私语,讨论了起来。
3208是间豪华套房,实木大门紧闭着,被硬架上来的经理争辩无用,只能掏出钥匙开门。
门锁刚“滋”的一声响,卫修抬脚狠踹向门。
大门洞开,伴随着门背磕到墙面的砰响,一道女声惊声尖叫。
“啊——”
落在后面的余母浑身一凛。
小婊|子果然在里面!
她甩开女儿和大姑子的手臂,冲了进去,“你这个不要脸的货——呃?”
“你你……你们干什么?!”
徐诗音半倚在桌沿上,双手抱臂,表情惊恐。
她的衣着完好,只是发髻微乱,细看的话,口红有些花掉了,红唇略肿。在房间昏黄的灯光下,别有一股暧昧的气氛。
一旁的大床上,余致远平躺着,像是睡得正酣。
余母走到床边,推了推他,“致远?……致远?”
余致远人事不省。
她急了,正要再使劲推,被回过神来的徐诗音拦住,“伯母,致远之前熬了几个通宵,实在撑不住才上来歇一会儿,您就别吵他了吧。”
“那徐小姐呢?”余母调转枪口,“致远劳累,你又在这里做什么?”
徐诗音微微一笑,转身拿起桌上的手包,从里面抽出一张折成三叠的纸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