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一些校园风景照,和几张诡异的只有辰方看到过的画面。
看着画册上一张一张惟妙惟肖的素描,易勋不自觉的弯了弯唇,心情十分美妙。
他又看了看书架最下层横摆着的一些,纸张已经很破旧了,看起来有些年头了。
他小心翼翼的取出来,生怕不小心蹭破了。
翻开已经泛黄的封皮,里面的画纸却还保存的完好,画的风格却是和素描不一样的。
这本画册里的是彩绘。
画的也不是易勋生活里的场景,而是从他出道开始,所有参演过的角色,连最不起眼的龙套角色都收纳在内。
若是不知情的人看到这些画册,只怕会以为这是一个极度疯狂的迷弟外加变态跟踪狂。
可易勋看着这些画,却莫名有点心酸。
他相信辰方记了他十多年,也相信辰方为了见到他而努力了很多,却也没想到他真的将这十年里关于自己的点点滴滴都“记”了下来。
这里面的角色,有些连他自己都已经忘记了。
心情复杂的翻完了这本彩绘画册,他正想合上,瞥到最后一张,又突然顿住。
那是一名男子,穿着象牙白的锦衣华服,头戴冠宇,华贵万千。
那张画纸的四角和封皮一样泛了黄,画上的男子却没有被侵染半分。
易勋不由得定睛看了看,男子面容俊美,和自己有八分相似。
或许是因为长发飘然,衣袂翻飞的样子,让画上的人看起来比他多了几分神圣与仙气,又或者是他的微笑,带着怜悯众生的慈悲,又没有世俗的侵染。
现实中的自己除非是在镜头下进入了角色,否则绝对不会露出这样的笑容。
易勋几乎在瞬间想到了之前做的那个梦。
因为乡民们总是拿他的衣着调侃,在梦里他也特别注意过,梦里的自己,穿的衣裳就和这画上的男子穿的一模一样。
没猜错的话,这上面的男子,就是他的前世。
梦里他“死”的不明不白,就那么消失在了镇子上,可他能够不吃不喝,还有一些奇怪的能力,怎么也不像是普通的人类。
对自己的前世产生好奇,易勋一时看的失神,直到一只修长的手从他肩后绕到身前,轻轻合上的画册,他才愣怔的回头。
辰方正一脸忐忑的看着他,害怕他多想。
易勋对他笑了笑:“你跟我说说吧?”
“说什么?”
易勋道:“说说我怎么死的。”
“……”辰方眉头微蹙。
易勋毫无所觉,一点都没觉得自己对自己的“诅咒”有什么问题。
见他兴致勃勃,辰方最终叹了口气,开始讲他也不太记得清的东西。
毕竟那时候的他没有灵识,记得最清楚的,也就是救下了自己的那个人罢了。
但还有些东西,却是可以推论出来的。
人有生老病死,鬼有轮回往生。
在梦里的时候,易勋就想到过,要救下一镇子染了瘟疫的人,再神通广大的人,也不得不付出代价。
辰方说:“那个镇子上的人,早在天下大乱,各国交战的时候就应该死的,因为他的干预,才有了后来的瘟疫。”
人的命运是注定好的,不会因为任何人而改变。
“如果在瘟疫发生的时候他选择离开,他就可以不用受到任何责罚,因为他帮镇子上的人躲过了战争,却没有改变他们的命运,该死的人依旧会死。”
辰方沉默了一会儿道:“可他又做错了,他救了所有感染瘟疫的人,就算后来还有战争,镇子上的人也不会永远留在那里,会有人离开镇子,去到其他地方繁衍后代,可他们留下的后代,是地府轮回录里不存在的,他打乱了地府轮回的秩序,所以需要受到惩罚。”
易勋愣愣的问:“什么惩罚?”
“和那些不该存在的人一起轮回,直到地府的轮回秩序回到正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