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衣竹没接受到信号,他一眼就看到在桌子上假装小盆栽的周文,好久不见,分外想念。
“它长大了挺多。”有外人在,林衣竹肆无忌惮的拨弄它的叶子,周文也不敢反抗,但周成彦快被尖利的童音刺破脑袋,周文有属于小孩子的软萌,也有专属于童音的大杀器。
他毫无作用的捂住隐隐作痛的耳朵,狠狠拍了一下林衣竹的脑袋,让他也体验一下脑袋被贯穿的痛苦,把周文搬过来放好。
“正事要紧。”
林衣竹哦了一声,转身的瞬间,本来在看视屏的贺知打了个哈欠,趴在桌子上,不到一秒就传出呼噜声。
“你去进入他的梦境,和他对话。”林衣竹摇摇点着贺知,对周成彦道。
在现实中说能帮他祛除怨气,只会被当成是招摇撞骗的神棍,也不会说真话,贺知妈妈就就是因为这点拒绝他们。但梦中不同,梦中没有谎言,只会吐露最真实的话语。
周成彦还不知道自己居然能进入别人的梦境。
“准确的说不是梦境,更像是和他的灵魂对话,你试试,应该可以。”林衣竹虽然没系统研究过,但平时耳濡目染之下大概也知道y-in气会些什么范围的能力,像这样的小技巧对周成彦来说应该是手到擒来。
本着尊重专业人士的态度,周成彦选择暂时相信他,凝聚灵气,运转心法在心里沟通贺知,眼前一亮再一黑,周身环境大变,不再是阳光明亮的宿舍,而是在一个只有黑色的空旷世界。
贺知半透明的身影在这个世界中是唯一发光处,周成彦一步步接近,引起他的警惕。
“你是谁?”贺知后退一步,单手握拳放在身前,做出防御姿势。
“我是你亲近的人,我知道你叫贺知,你有妈妈,有姑姑,有婶婶,有妹妹,知道你的家人少了一半。”
贺知放松身体看着他,听着周成彦温柔的声音直击心扉,挖出他最痛苦的过往。
“你努力做到最好,想要安慰她们,躲避一切不安全可能,但你担心有一天你也会步入后尘,所做的一切努力终成泡沫。”
贺知低下头,咬着嘴唇不说话。
“不止是你,可能你妹妹未来的丈夫,她的孩子,都有可能死亡,贺家不会再有一个活人。”
“不要再说了!”贺知痛苦的捂着头。
“你不想解决这件事吗?”看火候差不多了,周成彦直接问道。
“怎么不想,我还这么年轻,我不想死,不想让我妈难过,但有什么办法,我根本不知道怎么回事!”
对一个普通人来说,发生的这些事只能当做是运气不好,就算联想到鬼神之说也无从查证,无能为力。
“贺家有得罪过什么人吗 ?”周成彦缓缓引导。
“得罪人?没有,”贺知摇头,“家里长辈对人都很和善,做事也留有一分余地,从不会将人逼到死路。”
没有得罪人,那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犯了什么忌讳?周成彦还想再问,贺知突然拔高了声音。
“等等,这算不算!”他呆呆的看着前方,陷入回忆,“我记得小时候听大人们提起过,爷爷曾经和人有过婚约,是家中订的,当时说的好好的,可爷爷订婚后遇到n_ain_ai又后悔了,退亲,将女方弄的很没面子,那个时候被退亲的女人和被休的差不多,在外面抬不起头,更找不到好亲事,今后的日子不好过,”贺知哑着声音问,“我知道最严重的就是这个,和我家里发生的事有关系吗?”
“还不确定,目前那位怎么样了?”周成彦凝重道,如果已经去世的话……
“上次听到,好像已经去世了,”贺知的身子突然颤抖起来,“我想起来了!她死后没多久我爷爷跟着意外出事了,后来是我爸,我叔……”他的声音渐渐降低,几不可闻,仿佛自己的猜想吓到,“是她吗……”
一个被负的女人,一段凄惨的过往,周成彦还想知道更多信息,一股吸力不知道从哪里传来,要将他拉出这个世界,时间紧急,他只来得及将贺知这点记忆抹除,再睁眼又回到宿舍中。
“你们做什么?”空中隐约有微波荡漾,陆棋然微微抬起下巴,并指如剑,双脚前后站立,一旦他们解释的不对就有大打出手的打算。
“陆棋然你太嚣张了。”林衣竹将筑基期气势放出,立马将陆棋然的压迫的后退几步。
联系他的年纪和修为,陆棋然平板无波的脸上头一次出现表情:“林衣竹?”
“是我。”林衣竹傲然的仰头,一副凛然不可侵犯的模样,内心在暗搓搓的窃喜,在世敌面前扬眉吐气的感觉实在太好了。
“为了他而来?”陆棋然指着还在沉睡的贺知。
“是。”
陆棋然收回备战姿势,看向周成彦:“他说了什么?”
“我们费尽心机得到的信息为什么要告诉你。”林衣竹上前一步走到周成彦前面,挡住陆棋然的视线。
周成彦笑眯眯的拉住林衣竹,有人自愿当苦力,为什么不要,不用我们出手岂不是更好。他将刚得到的信息对俩人说了,把问题抛给他们:“我看八成就是因为那个被退婚的女人的怨气,你们见识多,这件事该怎么解决。”
在那个年代,被退婚的女人能有什么好下场,这件事说到底是贺知爷爷做的孽,在喜欢的人面前负了另一个女人。
作者有话要说: 陆棋然:人在家中坐
第六十九章
贺知爷爷年轻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