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说,是因为那天的后来,当将这一幕尽收眼底的容磊返身狂奔而去后,他怀里那颗绝世明珠,无声无息的,哭的肝肠寸断。
那样喷薄而出的绝望,强大到方非池这辈子都不想领教第二次。
“一入侯门深似海,从此萧郎是路人。”方非池长声低吟,温润的笑,“你啊……”
顾明珠听他这么叹,知道他这是理解了,默许了。
“呼!”方非池打起精神舒一口气,好像刚才那一瞬的伤感只是顾明珠的幻觉,“我总算熬出头了,这从今往后,不用再鞍前马后的伺候女王了,来,为我的自由干一杯!”
顾明珠端起自己的酒杯,加满,和他碰了碰,很温柔的笑,“干杯!方非池,我们从今往后,两不相欠。”
方非池“哈哈”的笑,一饮而尽。
餐厅经理在两人看不见的暗处探头探脑,狐疑的看表:方少怎么还没动静?这冰激凌蛋糕要是融了,里面藏着的戒指就露出来了……
晚餐结束,方非池送顾明珠回去。
一路上都是沉默,有种淡而隽永的哀伤。
到了楼下,方非池平常的笑,“晚安。”
顾明珠觉得这时说什么都是枉然,也就对他笑笑,“晚安,开车小心。”
方非池笑着点头,一手搭在方向盘上,闲适轻松的模样,目光深深的,眼睁睁看着她离去。
顾明珠下了车往楼道里走,手机忽然响起,她拿起来一看是容磊,连忙的接起,“恩?”
“你在哪?”他的声音有一丝y-in郁。
顾明珠正想说在家,心下一动,停下脚步,柔声的说:“刚约了方非池吃饭回来,正要上楼去。你呢?”
果然,容磊沉默了两秒,声音比刚才松了许多:“你转过来。”
顾明珠持着电话转身,左边的大道侧,一辆灰色的卡宴静静的停着。一个高大的男子穿着黑色的大衣站在旁边,嘴角微微勾着笑。顾明珠的心甜如蜜,挂了电话一路飞奔过去。
沿路的路灯俱都痴迷的站着,她的长发扬起美丽的弧度,跑过方非池尚未开走的车时,甚至没有看车里的人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