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老师从黑色沙发上站起身,往前冲了一步,指着容鱼的鼻子骂道:“你做了什么你自己不清楚吗?现在是法治社会了,你却对长辈做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容鱼本来挺清楚自己被叫过来是为啥的,结果被任家华这一说,他差点以为自己是做了什么……不可言说的事。
容鱼被自己的发散x_ing思维给囧了一下,随即特别无辜又真诚道:“任老师,我才来学校没多久,好像实在没办法对你做些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张校长:“……”
老罗:“……”
彦副校长:“……”
老罗的脸上狠狠的抽了两下,把容鱼拽过来压低了声音说:“任老师不是那个意思,他好像是想说你改了他的命理什么的……”
容鱼听完却没再压低声音,假装惊呆了的仰起头,目瞪口呆的看着罗老师:“命理?”
他说完这两个字,转过头看了看任家华,又看了校长和副校长,露出一张错愕无比的表情,对老罗道:“罗老师,我们现在不是社/会/主/义教育吗?”
罗老师其实刚被叫来的时候也被任家华的说法给说蒙了,他是带学生的,是要讲科学的,偏偏任老师一上来就受了多大委屈似的跟校长说,说容鱼改了他的命,让他从昨天一大早开始就开始倒霉。
老实说,罗老师觉得任家华这副样子不像是被改了命,倒像是得了失心疯。
不过一正一副两个校长还在这里,他也不好这么说,于是拍了拍容鱼的肩膀,尽一个班主任的义务安慰道:“任老师可能有什么误会,解释清楚就好了,别怕。”
容鱼似懂非送的点了点头,又转过去看任家华,很单纯的歪了歪头,用清亮亮的声音道:“任老师,你说我改了你的命,你有证据吗?”
“我当然有!”
任家华一幅要把容鱼吃了的表情,他双目通红的站在那里,伸手就要过来抓容鱼,“你前天晚上去了我姐那里!还碰了她的护身符!”
容鱼愣了愣,他到没想到任家华知道的这么清楚。
医院的摄像头一般是不让外人查看的,那这件事肯定就是任菲告诉他的了。
p; 想通这件事之后,容鱼顿了顿,缓缓的在心里叹了口气。
他将视线从任家华那里移开,转过去看了一眼张峰和彦西康的面相。
张峰正方国字脸,眉宽而正,耳垂明显,人中深且直,虽然两颊稍有凹陷,但勉强能算得上善貌。
反观旁边的彦西康,长脸,眼尾细长而尖锐,眉中深深陷下几条凹痕,乌青一片。
典型的犯财之相。
容鱼恭恭敬敬的走到张校长身旁,深深的鞠了一个躬,慢慢开口道:“张校长,我的身世您知道的,儿时恰巧与任n_ain_ai住邻居,后来搬家时她便委托我了一件事。”
一字一句,将对任菲撒的谎脸不红心不跳的重新说了一遍。
先将身世放在最前面,再唯独避过了师父二字。
一切说完,容鱼慢悠悠的将视线对上了张校长。
他选的角度特殊,刚好背对着任家华和坐在张校长对面的彦副校长,此时说完话闭上嘴,便只有张峰能看到容鱼的神情。
淡泊的,几乎面无表情的一张脸。
由于他坐着而容鱼站着,容鱼微微垂下眼帘,更显出一种说不出的漠然感。
让张峰一下想到了容鱼的师父。
办公室内安静了许久,直到坐在办公桌对面的彦西康副校长不y-in不阳的笑了一声,他站起身来,走到容鱼对面,幽幽道:“容鱼同学,你这样说,有证据吗?”
容鱼也不慌,他抬头看看比自己高了一个头的彦副校长,微微一笑道:“那彦副校长,任老师那样说我,有证据吗?”
彦西康眯了眯眼睛。
他在这行干了快三十年,见过的学生千千万万,可以说是基本不会看错人的。
他看到容鱼第一眼的时候,第一个反应就是——这个学生看上去完全无害,甚至傻得可怜。
而现在彦西康发现,他看走眼了。
任家华是走了他的关系,一手提进这个学校的,而再过几年他的副校长终于熬到头了,估计能换个学校指望个校长当当。
如果任家华被查出来,牵扯到他……
彦西康用片刻的时间纠结了一下,露出一个近乎宽容的笑来,他走进容鱼,伸手就想去假装亲切的摸摸他的头。
容鱼却非常敏捷的退后了一步,扬起唇角来:“抱歉,我不喜欢别人碰到我。”
彦西康脸上有些难看,但还是止住了动作,他张开嘴,诱哄似的道:“容鱼同学,只要你把事实说出来,我们可以不予追究,但如果被学校查出来,那后果就比较严重了。”
没想到容鱼根本没有给他这个面子,反而点了点头,一本正经的板着小脸道:“我也觉得,那副校长,你们快去查吧,查完了给我一个清白!”
他一口一个“副校长”,尤其突出那个副字,说的彦西康面上眼看就要挂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