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凌笑。
但何暖阳此时却冷冷地看著他,冷冷地说:“你明知自己的局限,却只能被他们束缚,我知道你有不甘心,别因为别人说你心狠手辣你就得和商应容恩恩爱爱给他们看,你要是不乐意,你摆一辈子脸色给他看也是你的事,你要是乐意,和他和好也是你的事,已经到了这地步了,别再因为别人影响你,唐浩涛也好,我也好,还是其它人也好,别再让人掐著你的软肋掐痛你。”
“我没有因为别人……”关凌有些无奈,不知道何暖阳为什麽这麽说,他们就这个话题稍微谈过那麽一两次,他不是个会旧话重提的人。
“没有吗?”何暖阳冷冷地扯了扯嘴角,“你现在对商应容服软不是为了商凌吗?”
见何暖阳问得这麽直接,这是近段来的第一次,面对好友,关凌放下电脑,看著何暖阳认真说:“那你让我怎麽办?我确实是爱商应容,我也确实认为商凌需要一个良好的家庭环境成长,既然我能做到,为什麽不能?放过我自己,也放过商应容,大家都好,有何不可?”
“没什麽不好,”何暖阳淡淡地说,“只是我觉得当外面疯传你为了得到商应容不择手段的现在,你要做的是从容广退下来,而不是站在风口浪尖上,可商总还是把你推出去解决他们的内部问题,在他把你还是当手下的现在,你没必要和他这麽快合好。”
何暖阳已经很长一段时间没这麽尖锐跟他谈商应容的问题了,关凌有些不解,但还是继续心平气和地跟何暖阳解说:“我首先是他的手下,这是唐浩涛和他对我的第一个定位,事实上商应容对我的执著有一大半是取决於我的利用价值,这个是不可能改变的,我们的再在一起绝不是单纯的感情因素,就算是今天,就算是他说对我有一点感情了,我也应该履行我的职责,再说白点,我也有容广的股份,得到相应的利益,我就应承担起相应的责任,所以这个跟他和我的现在的感情无关,就算是他想不让我站在风口浪尖上,我也必须站在那,这是我的工作。”
“可他没有不想,”何暖阳冷得就像块冰,“而你又不想站在风口浪尖上!”
没有人比他更知道关凌的x_i,ng格,关凌是个宁肯默默站在人的背後悄无声息地做著他的事的人,他不需要任何风头,他也厌恶著出风头,像他大学的时候,为了不打眼,不被老师另眼相看,打扰他打工和追逐商应容的时间,他自己的时间,他甚至有意识地控制著他的成绩,在全班里中游打转,一直到毕业,甚至到现在也没有人发觉他当时的真正实力,而他大四的时候的就已经攒了一笔可观的钱有了他第一个投资,可除了他,基本没有其它人知道。
而现在,他就站在所有风言风语的大风口,关凌要是敢说他喜欢,他何暖阳可以摘掉他自己的脑袋。
而如他所料,关凌默然了,好几秒後才叹了口气,黯然地说:“说这些又如何?人生不如意的事十之八九,我已经走上了这条路,既然看不到头,那就只能跟著起舞,这样不止他们好过,我自己也好过些。”
何暖阳这时笑了,他抬了抬下巴,讥俏地看著关凌的後方,对那手里拿著束包扎得不怎麽样的鲜花,刚刚悄无声息靠近关凌想给关凌惊喜的男人说:“商总,既然你想讨好他,那就从这里真正开始,你不是跟李庆说你找不到方法让他开心?如果你说的是真的,那就别再利用他了,我不信你们找不到其他人办关凌的事,别让他干了所有缺德事承担了所有的恶名还让人觉得你们是仁慈的,如果你真的喜欢他,别再利用他干那些一本万利的事了,你不嫌恶心人,我还嫌!”
说完他就走了,走的时候脸全是冷的,神情里有厌恶,也有隐含很久的无能无力的愧疚与伤心。
他能帮关凌的,从认识关凌到现在,都很少,反倒是关凌因为他,耗进去太多。
他不知道现在替关凌把所有的事情捅破了,会给他带来什麽後果,但他厌倦了看著关凌一而再再而三地委曲求全,关凌不应该得到这些,他或许不是个单纯的好人,但他付出的那些,理应让他得到他想要的生活。
他要的一直都不多,在何暖阳看来,那不仅是不多,而是少,少得接近可怜。
外面那个被人疯传的不择手段,两面三刀的人,就算是真正的关凌又如何?要是关凌自己行事,他哪能授人这些话柄?
偏偏商应容他们要把他推出去,关凌还得因为商应容替他挡了几件事感激他,何暖阳听了却觉得真的恶心,要不是商应容,要不是唐浩涛这些人,关凌现在就算没有爱人,也在过著他想要的悠闲自在的生活,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对容广有敌意的十个人里,有九个人把刀子先对著了关凌这个头号人物的,关凌这样向往低调自在的人,现在出门甚至要暗中带保镖。
商应容说他真的爱关凌,何暖阳倒是想看看,他把话说穿了,商应容会怎麽办。
反正关凌的情况再坏,也不会坏过现在。
何暖阳一走,关凌看著现在站在他身前,手里拿著鲜花的人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什麽才好,过了好一会才想起要笑,但商应容用他那双深遂的眼睛直视著他,淡淡地说:“别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