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思!”清风大喊一声,追着他的身体继续想扯。
阿思脑袋又清醒了几分,眯着眼睛看向清风,不看还好,一看之下,差点直接魂飞魄散!清风的爪子竟直接奔着自己的小弟弟来……
“住手……”喝止声如呻吟,连他自己都没听清。
眼见裤裆的破布挡不住来势汹汹的爪子,阿思暗叫一声:歹命,吾家小弟弟休矣!
说时迟,那时快。
清风的爪子并没有落在阿思担心的地方,而是向左一拐,直接扯下了被吸血花遗忘在边上的阿想。
清风救下阿想,就想丢给雍怀,一回头却发现本应该跟在自己身边的雍怀不见了。这一惊非同小可,如果说刚刚他对吸血花是小小的不满,那现在是大大的不满!
“雍怀!”他边扯着嗓子疾呼,边抱着阿想四下乱转。
他一转,吸血花也跟着转。
清风找了一圈没人,急了,连着吐出三个火球,连带之前那个,镇住四个角落,将吸血花逼得无处可逃,惶急地摇晃起来。
清风冷着脸对吸血花吼道:“你动他一根头发,我就把你连根拔起!”他刚才志在抢人,至多用火球驱赶它,并没有真正动手,但如果它伤到雍怀,就别怪他不顾念多年同墓而居的情谊了。
吸血花看出清风生气,也生气了,弓起的花j-in-g顿时挺直,居高临下地冲着清风猛烈摇摆,花和叶子跟着张牙舞爪,犹如泼妇骂街。
清风噗了它一口。
吸血花嗖地闪开。
清风用手背抹了抹嘴巴:“只是吐口水。”
“……”吸血花继续摇摆,继续骂街……
“救……”打断他们的是阿思。吸血花忙着和清风玩躲猫猫,没空吸他的血,倒是给了他喘息的机会。只是他显然不知道这个机会也只能喘息而已:“救……救……”
清风皱眉道:“你吸了这么久,也该吸饱了,快放回来。”
吸血花嘚瑟地颤抖着,仿佛讥笑他的天真。要是它能开口,一定会说:人血不是你想要,想要就能要。想要拿回去,求我啊。嘿嘿,求了也不给你!
“你……”清风刚说了一个字,就看到对面的墙壁出现一道垂直的裂缝,向两边无声拓宽,雍怀飞快地从里面钻了出来。河东鱼家的看家本领之一就是缩骨功,此技之神奇看雍怀如此高大的身量能在一掌余宽的缝隙中灵活出入便可见一斑。
他出来之后,缝隙自动合拢,除非凑在墙上细看,不然绝看不出裂缝。
清风习惯了墓道时不时冒出一些稀奇古怪的机关,看雍怀没事,正要把提在喉咙里的心放回去,就看到雍怀举着匕首,发疯似的砍向吸血花。
不知道吸血花是忌惮清风还是忌惮疯子,昂着花朵,顺着两边的墙壁,飞快地避开。
清风见阿思从身边滑过,立刻将手中的阿想抛给雍怀,转身去追。
雍怀疯归疯,脑海还残留着一丝理智,看到庞然大物丢过来,第一反应就是……躲开。
被吸血花吸得昏昏沉沉的阿想自由落地五秒钟之后,终于感到了屁股和背脊上的疼痛,后知后觉地“啊”了一声。
雍怀看清楚他的面目,忙将他扶起来。
阿想张了张嘴,干得起皮的嘴唇透着一层近乎黑的深紫,半天才出声:“谁摔我?”
雍怀面不改色道:“吸血花。”
“吃了就丢……太不是人了。”阿想翻白白眼。
雍怀怕他昏过去,用手指掐他的人中。
阿想过了会儿才道:“谁掐我?”
雍怀刚要开口,就听阿想接着说:“别……别想推给……吸血花,它没长……手指。”
“我掐的。”雍怀扶着他,从怀里掏出一个水囊,拔开盖子,凑到他唇边。
阿想想摇头,但看上去像颤抖:“不行了……留着,自己。”他想起什么,眸光闪了闪。
雍怀以为他来了j-i,ng神,正要高兴,凑近看却是泪水。
“师父,师父……”
想到师父、三师叔的结局,雍怀抱着他的手紧了紧:“我会带你离开。”他努力地说服着他,也说服着自己。
阿想抬眸,搭在胸前的手指突然攥住自己的衣服,用力地说:“小心,花……有毒……一定要……活下去,鱼家……”声音到最后,弱不可闻。
雍怀低下头,耳朵凑在他渐渐僵硬的唇边,佯作侧耳聆听的样子,贪婪地感受着耳畔的温热,这是阿想在这个世界留下的最后气息。没有金缕玉衣,没有鲜花,连一张床都没有,也没有妻儿送行,只有一个同门师兄。
雍怀眼眶渐渐s-hi润,求生的念头出奇地清晰。
师父、三师叔死了,阿想死了,小晴……
“抢回来了!”清风带着一阵清风跪倒在他的身边,手里捧着被折腾得气息越来越虚弱的阿思,一脸邀功地笑,“雍怀,我能干吧?”
雍怀放下阿想,去探阿思的脉搏,发现跳动得十分不规律,好似弹古筝一般,忽疾忽缓。
阿思被晃来晃去晃得晕头转向,此时眯着眼睛看了看四周,看到阿想的尸体,大吃一惊,“我……我灵魂……出窍了?死了?”他们是双胞胎兄弟,生长经历相似,x_i,ng格喜好相近,成年后的两张脸就像镜子里镜子外,就是小时候闹着玩,阿想左脸被留了一道疤。此时阿思满脑子都是“我快死了”“这次死定了”“死得好凄惨”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