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文一个踉跄,周平江没看见路,一头撞在了他的背上,骂,“干嘛突然停下来?连走路都不会?”
“……唉,”知道他向来没心没肺,楚文叹一声气,没有说话。
“下面干嘛?”侯一凡望向周平江,“回公寓去?那电视能收到春节晚会吧?”
“看什么春节晚会?”周平江一巴掌拍在他脑袋上,“这可是跨年啊,我们要做更多有意义的事情。”
“嗳?”
“走,”周平江神采飞扬,“跟哥哥泡夜店去!我知道这边有一家gay吧,质量不错哟。”
楚文脸色黑下来,“去那种地方做什么?”
周平江吃了人家的年夜饭,丝毫没有嘴短,一张嘴依然欠扁着,“你管得着?去那种地方当然是找乐子去。”
“不许去!”
周平江故意曲解他的意思,“你不许就算了,我跟猴子打车去,”说完,做小鸟依人状倚在侯一凡的身上,柔情似水道,“走,小乖猴儿。”
侯一凡浑身一个哆嗦,警惕地瞪着他,刚要说话,被周平江狠狠一把拧在了大腿上,识趣地硬是咬牙将嚎声咽进了肚子里,僵硬地揽住他的肩膀,面容扭曲地柔声说,“好的,江江。”
两人貌合神离地走到路边去打车,刚走两步,身后传来楚文挫败的声音,“我跟你们一起去。”
废话,能不一起去吗?就周平江那贪玩的x_i,ng子,他憋了这么久,突然爆发出来,还不知道能玩成个什么 y- in 秽的样子呢。
在车上,周平江勇猛地指路,“左拐左拐,右拐,直走,哎呀,跟你说了直走,没听到?”
楚文叹气,“你要去的那家gay吧,我认识路。”
“你知道我要去哪家?”
楚文没好气,“你还能知道哪家?”
周平江闭了嘴,他确实只知道那么一家而已。
这家历史悠久的gay吧自他们在这里上学就已经成为附近同x_i,ng恋者聚会的场所,大家在这里喝酒聊天,遇到一拍即合的便去旁边的旅馆里开房,没有合适的便在凌晨打烊的时候醉醺醺地离开。
周平江进来之后十分兴奋,甩着小马尾像只花孔雀一般随时随地地开屏,侯一凡显得很心不在焉,楚文冷眼观察着他们两个人,虽然也经常搂搂抱抱举止亲密,可是越看就越觉得根本不是情侣之间该有的气场。
想到这里,楚文看着侯一凡冷笑一声,心底涌上想要小小地算计一下他的冲动。
一直小心地控制着让周平江只能在自己的视线里活动,楚文对人群里一个端着盘子走过的侍应生招了招手,付钱买了一小袋药丸,悄悄溶在了酒中,将这杯泛着湛蓝色的液体推到侯一凡的面前。
三个人开心地聊天喝酒,周平江很快就两颊酡红,站起来挥手,“我去洗手间。”
“去吧,”侯一凡挥挥手,转身对楚文兴致勃勃道,“再接着讲,然后你们在山里遇到了什么?”
楚文本想跟着周平江去洗手间,但转念一想,那家伙都四十多岁了,出不了什么事情,于是坐下来给侯一凡讲着他们当年野营的事情。
讲着讲着话题就转移到了感情上,楚文苦恼地笑道,“感情这东西啊,实在是让你琢磨不透。”
“嗨,有什么琢磨不透的,”侯一凡的爱情观异常单纯,“爱一个人,就是对他好,对他再好,对他更好!”
“哦?”
“我对我媳妇就是这样的,”侯一凡自豪地挺起胸膛,眉飞色舞道,“无条件地对他好,媳妇欢乐的时候要会分享欢乐,媳妇忧伤的时候要会排解忧伤,对媳妇再好都是应该的,因为这个世界上能陪你走完下半生的,只有他一个人。”
楚文眼睛一亮,“你有媳妇?”
侯一凡倏地捂住嘴,惊慌地左看右看,然后压低声音对他道,“别让那祸害知道我暴露了,他让我假扮他男朋友来着,哎,你说他是不是神经病?我看你对他挺好的嘛,干嘛总傲娇着不肯接受你?”
楚文苦笑一下,“我当年对不起他。”
“嗳?你们以前在一起过?”侯一凡的眼中绽放炯炯有神的八卦之光。
楚文神情黯淡,“当年我们念书的时候就在一起了,可惜后来……我没能珍惜他,”他抬眼望向洗手间的方向,突然一怔,“平江为什么还没回来?”
侯一凡茫然,“啊?”
楚文目光扫到桌面上已经见底的酒杯,指着那个杯子大惊,“这杯酒是你喝的?”
“没啊,”侯一凡晃晃手里的瓶装啤酒,“我一直都喝的这个。”
“不好!”楚文倏地站起来,往洗手间冲了过去。
隔间里传来暧昧的声音,其中一个的声音低哑清柔,楚文一听,就感觉大脑轰地炸了,妈的,他十年没有再听到周平江这种声音了,在一次听见,居然是在他与别人偷情的时候。
楚文找到那个隔间,一脚踹开小门,里面一声尖叫,周平江和一个黑人肢体纠缠着出现在了面前。
他显然已经没有了理智,丝毫没有发现自己正被楚文怒视着,还在发出诱人的低吟在那个黑人的身上磨蹭,饥渴地张着嘴唇在索吻。
楚文也没了理智,一把揪住他凌乱的衣领将人拽出来,单手抱在怀里,转身就想走。
那个黑人正在兴头上,陡然被个男人将到手的猎物抢走,勃然大怒,挥起拳头追了过来,楚文搂着周平江一闪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