眷恋不已地离开角枭的红唇,郢仁看着他安睡的表情,忽然想道:“这还是头一次,枭躺在朕的臂弯里,却没有蹙起眉头。”
听着角枭平缓的吐息,看着他依然绋红的脸颊,郢仁龙颜大悦的同时,身体起了最诚实的反应:“唉,方才都能忍得住,怎么现在……”
最后,他只得起身去沐浴,也只有这样,才能降一下“火气”了。
晚霞透过j-i,ng雕细琢的殿门和窗棂,如片片赤红的落叶坠到铺着青玉石的地面上,小喜子端了一盆极品水仙,放在一座销金嵌玉的花架上,发出一声不大的响动,却惊醒了半睡半醒的角枭。
“嗯……”脖颈微酸,浑身酥软,角枭不禁伸了个懒腰。
“角大人,奴才吵醒您了,真是该死!”小喜子见了赶紧下跪道。
“没有的事,你起来吧。”角枭真不明白皇宫里的人怎么动不动就寻死觅活的,他看了看天色,猛地坐了起身:“已经这么晚了!”
“是皇上吩咐的,任何人都不得打扰大人歇息。”小喜子笑了笑,上前把角枭四处寻找的衣物端了出来:“还有把伺候您沐浴的侍女也免除了,皇上口喻,这里一切都由您做主。”
“她们没有受到处罚吧?”角枭小声地问,他没忘记昨晚皇上生气的表情。
“这……,回使者大人的话,昨晚皇上抱您出来时,确实说要惩罚她们,但今早又命人放了。”
小喜子觉得这男人挺奇怪的,一般人受到皇帝这样的宠爱,应该先感谢隆恩才对,怎么倒对几个下人如此关心?不过正因为这样,小喜子对眼前的角枭,很有几分好感。
“哎!是皇上抱、抱我过来的?”角枭的舌头像打了结,脸孔涨得通红。
小喜子见了,忍俊不禁,偷偷地想:“角大人还真后知后觉,入住『崇光殿』不就是对世人昭告,他的地位等同于『王妃』嘛。”
“皇上驾道!”外面,突然有太监高声通报。
“嗯?”角枭不想被皇上看到自己还在床上,他很快穿好外衣,宫殿深广的好处,恐怕就是能在通报有人进来后,还有好一会时间可以梳洗一下。
才着装完毕,皇帝在太监宫女的簇拥下走了进来:“皇上万岁!”在一片呼声中,“崇光殿”的太监宫女跪了一地。
角枭刚想下跪接驾,皇上已冷傲地挥退众人,免了他的礼节,道:“有个不解风情的人,硬要见你。”
“皇上,角大人不是已经起来了吗?可见微臣并没搅扰了大人的好眠呀。”说话的人,从皇上身后走了出来,一脸无辜地说道。
“是您!欧阳公子!”角枭禁不住提高了嗓门。
也难怪他这般惊讶,因为他和皇上昨日才长途跋涉到了京城,怎么留在草原的欧阳公子,今日也到了京城?
“既然见到面了,就快直说吧,想必枭还没用过膳。”郢仁知道角枭会一直睡到午后,所以命御膳房准备好各种饮品佳肴,待他醒了,宫女们自会端过来。
“是、是。”欧阳微笑著作揖道,皇上越是语气冷漠,他心里就越窃笑不已。
皇上在意的,恐怕是之前在御书房,自己故作神秘,不肯说紧急回京的缘由,还坚持要见到角枭才行,仿佛他们之间有多亲密似的。
“欧阳公子,你这么快就回京,是否抓到了主谋?”角枭自然看不懂皇上的脸色,他走上前,关切地问。
“只能算接近罢。”言归正传,欧阳子鑫从袖口内掏出一钱袋,抽开绳子,倒出一锭金子。
郢仁见了,眼神一暗,嘴唇轻抿,表情很是严肃。
“这是……”角枭接过金锭,沉甸甸的,做工细致,非是一般钱铺能造出来的。
“这是官银。”郢仁道:“后面应当写着『靖国御制』。”
“真的。”角枭翻过来看,果然清清楚楚地刻着这四个字,但是官银和龙岭草原有何干系?
“诚如皇上所说,这是官银,而且出自名家之手,是皇亲国戚才能使用的珍品。”
欧阳正色道:“当初皇上命微臣仔细搜查匪徒的窝时,微臣发现有人去过那儿,搜罗、毁坏了所有的东西,这锭官银是藏在房梁上的一破瓦罐内,才没被发现带走。”
“为何草原盗贼会有皇宫官银?”这个疑问,憋在三个人的脑子里,同时,一个不好的预测,浮上心头。
“莫非收买恶霸,诬蠛维族,纵火奕族村寨的人会是……宫廷贵族!”角枭这么想,可是他想不通奕族怎么会与贵族结下恩怨?
“微臣是追着线索,回到皇城的。”欧阳道:“草原建设的事情,有地方官督促着,应该很快便可以重建妥当。”
“皇上。”小喜子在殿门外道:“御膳房传膳来了。”
“送上来。”郢仁道,他转身拿过角枭手中的官银,语气不觉缓和下来:“从昨晚你没吃过东西,这件事既然可能出自皇宫,朕自会处理。”
“可是我……”好不容易有了头绪,角枭无法放弃跟进,何况他就是为了处理这案子,才来皇宫的。
“没有可是,除非你吃完所有的菜。”郢仁手指一挑,宫女手中的一盘又一盘,仿佛永无止境地递进来的菜肴。
“呵呵。”看到皇上霸道地表达情意,和角枭虽逆来顺受,却又忍不住板脸瞪人的表情,欧阳终忍不住笑了。
“欧阳公子,您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