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小曼兴奋的是能见到谢如溪。不过她也不能总粘在谢如溪身边。
“觉得无聊了?”有人站在她身后问,一口气正好呼在她脖子上。
虞小曼一个激灵,差点把手机摔了。她转身一看,就看到一个四十岁上下的中年人,一副斯文败类的长相。虞小曼不认识他,他同样不认识虞小曼,一张口就问虞小曼是不是哪家杂志的模特。
虞小曼和他寒暄了几句就摆脱了他。她已经掌握了礼貌和冷淡间的平衡,在交谈中做到毫无暗示和鼓励。一般人都是识趣的,对方有没有兴趣,很容易分辨。
叶鸿声在一边看着觉得怪有趣的。
等那个中年人走了,他才出声:“姑娘,无聊吗?想找人陪吗?”
虞小曼抓着手机,忍着没把它砸到叶鸿声头上。
“你太猥琐了。”她说。
叶鸿声笑了起来,他现在对一切都看得不那么紧要了。他只是觉得在懒洋洋的醉意中,看前女友抓狂的样子挺好玩。
“你刚才就看到我了吧?干嘛装没看见?”叶鸿声追问她。
虞小曼说:“我不和醉汉说话。”
“那你要等我酒醒了再和我说话吗?”叶鸿声无赖起来。
他靠近虞小曼,用身体和酒柜制造出一个视觉盲点,没有人注意到这个暗处的小角落。
虞小曼看看他,然后玩起手机。她没有再瞪着叶鸿声——她越生气,他还越来劲。她当他一堵墙,才叫他讨个没趣。
叶鸿声果然脸上挂不住了,他侧身让开,在虞小曼身边坐下。
他什么都不再说,只是侧头看着虞小曼。
他肩膀放松,双手规规矩矩地搭在腿上,修长的手指交叠着。虞小曼看向他时,他露出一个完全清醒的笑容:“对不起。”
虞小曼点点头,算是接受了这个道歉:“再见。”
叶鸿声说:“我是说我们分手的时候。”
虞小曼一顿。他说:“我那时候太自以为是了,伤害了你的感受,对不起。”
他说得很诚恳。太诚恳。虞小曼眼皮都跳了一下,她想问他醉得厉害了?信教了?得绝症了?破产了?不举了?人生巨变了?要不然怎么能拉得下脸,说出这么一句正常的话。
然而她转瞬就觉得,叶鸿声说出什么都不奇怪,她没有真的那么了解他。
只是她现在还拉不下脸来,克服不了心里那道坎,对叶鸿声说点好听的客气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