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夜月的脸刷的一下白了。
“这么说,许斑他……九点半不到出门说要回房间拿外套添衣服,其实是去苏平房间把他杀了?” 田岢立时得出这个结论。
“人死了半个小时内,会有什么变化?”希声转头问陆警官。
陆警官心说你们都知道的还问我,撇撇嘴说:“半个小时,尸体还是会有温度的,也还没到出现尸斑什么的时候,要说伤口不小的话……血是会放的差不多了。对了,当时苏平的血流出了门口啊……”
“没错,所以说人在半个小时内被杀,与几分钟内被杀,差别还是有一些的。”谈及尸体,沉夏接过了话茬,“其实当时我就觉得苏平死亡时间要更早一点,应该不会是几分钟内。否则,血不会那么快流出门口来……看苏平躺倒的姿势就能知道,他的头距离门可并不算近。”
许斑冷笑一声,对他们道:“就算如此,你们破解了我的不在场证明,推断出苏平真正的死亡时间,那又如何?你们如何证明当晚是我对他脑袋上开了一枪?”
陆警官忍不住瞪了他一眼,“你别得意,有你哭的时候!”
希声跟着点头,踱步走到他面前,知道这人是不见棺材不掉泪的类型,便说:“有很多种方法可以让枪消音,装上消音器,或垫个枕头在受害人头上等等都可以,至于我们听见的枪声,是从录音笔里发出来的录音……安装录音笔的是司徒夜月,你们分工合作,倒是相得益彰啊,可惜的是……”
“可惜什么?”许斑一直认为苏平的那个密室制造的很完美。
沉夏替希声回答了他:“可惜的是,司徒夜月有件事没听你的差遣,你的想法,应该是那晚上就把录音笔给扔掉吧,也是事先与她商量过这事的。但是并不知道,她当晚没听你的……因为对你始终保留这一点怀疑,她没有把最后一个录音笔扔掉哟!”
许斑的神色这才变了变,垂下眼帘沉默了。
司徒夜月却惊异地看着沉夏,不可能啊,他们怎么可能找到那只录音笔。
沉夏感觉到了她紧张的眼神,但没办法,要让许斑认罪,必须得一步步逼近,一口气松懈不得,要将他的心理诡计一个个彻底破解,逼得他束手无策。
由此,只能暂时不考虑司徒夜月的心情。
这个女人确实是被利用了,但她有不得不被利用的理由。
伸手在希声荷包里掏了掏,沉夏把装在透明塑料带里的录音笔在许斑眼前晃了晃,笑道:“怎么样,我没说错吧,就是这只录音笔……你应该认得的吧,要不要我把枪声播放给你听一听?”
“不必了,但是……这能证明什么?”许斑笑的得意,“你们是在司徒夜月的房间里发现的吧,只能说明她有罪,却不能证明跟我有关。”
“哎呀,你怎么知道我们是在她房间里里发现的?”沉夏露出八颗牙,笑盈盈地望着他。
希声哀叹着摇摇头,劝他:“许斑,你这算不打自招啊!你怎么知道司徒夜月录音笔就在她房间里?”
“我猜的,女人嘛,还能怎么藏东西。”许斑死咬着不放。
沉夏耸耸肩膀,说:“哦,也有道理。这上面只有司徒夜月的指纹,又没有你的,认真算起来,确实跟你无关哈。”
“但是,夜月小姐……你知道我们在哪里发现它的吗?”沉夏转头问她。
司徒夜月冒着冷汗摇摇头,“我怎么会知道。”
希声故作遗憾地对他们笑道:“那天我和希声到旅馆门口的小草地挖了蚯蚓,田岢你还记得吧……”
“嗯,是有这么回事。”田岢点头。
“就是当时挖蚯蚓时发现的,这只录音笔掉在了菜地的边缘,濒临着下面的河,它如果不是被一根长藤给截住了,估计直接掉进了水里……夜月小姐不是故意不扔掉它的,只是事情就是这么巧,你半夜趁着扔垃圾的时候出门,顺手想把它扔掉,却没料到它并未掉进水里……”希声说完,把录音笔打开,播放了一段音频,正好就是他们听见过的枪声。
司徒夜月忽然掩面哭泣起来,这一次是真的痛哭流涕,知道自己躲不过去了。
“我认罪,我都认罪……这些事都是我一个人做的!但是,你们要抓就抓我吧,不关许斑的事,你们不是想知道三个密室因何先后吗?我都招认,都告诉你们……”司徒夜月悔恨交加的表情看起来很真实,但她敢看所有人,却闪躲着许斑的目光,令沉夏和希声有了更深的推测。
“你何必急着认罪呢,夜月小姐……”希声递给她一张纸巾,“如果我没猜错,许斑是用一个人要挟你做了这所有的事吧?”